赵掌门并不知道他已经威名远播了,此刻他们一行人被挡在倚翠楼门前,因为没有入门银子,不让进。
理由让人无从反驳,青楼自古不记账,这群蠢货都没带钱。
一群跟班不忿:“滚开,这渭塘镇就没有大刀门去不得的,你个****养的也敢拦人?甭说我们四爷说了记账,就是不付钱,那也是应该的。”
额,这话说的实在混账,江湖上规矩,恨到什么份上,不足三岁者不能杀,穷到什么程度皮肉钱不能欠,不然肯定死于非命,其中有刀口舔血者的迷信成分在,但更多还是某些人性的原则。
这点底线都没有,大刀门实在是不成气候。
赵青牛很想假装不认识他们转身就走,就听
拦在门口的小厮听了这话阴阳怪气的笑了声,白眼看人:
“哟,大刀门这几位爷可真不懂事,一个小小大刀门在渭塘其他地方放肆放肆也就算了,
可谁不知道,我倚翠楼二位老板,一个县令府的老管家,一个是县里巨富朱掌柜,便是快刀山庄王麻,在这两位面前,也得客客的,他手下徒弟养的几条野狗还敢硬闯不成,听说王十八大爷出门办事,竟留下你们这群有娘生没娘管教的东西!”
基层员工素质决定了企业发展,一个小厮都如此跋扈,烟花场最是肮脏地界,三教九流都有,一群女子人前笑脸,人后勾心,这小厮自幼长在烟花场,耳濡目染之下尖酸泼辣
掌门大人就不太高兴了,他本意就是跟着过来热闹热闹,喝杯茶,听个曲儿,然后记账,打赏个十两二十两,余鱼鱼经常下山来此fēng_liú,但都没付过钱,赵青牛就当是替他还账了,也算支持漂亮大姐姐下海创业,顺便慰问孤寡老人。
他一心做慈善啊,一句话没说,被喷头一顿臭骂。
但毕竟是自己这边的小伙伴混账,所以赵青牛说话依旧客气:“我们确实是没有带钱,可小哥儿你刚才也说了,这倚翠楼的老板那么厉害,我们肯定不会赖账的,我们就是想找喜姑姑,听首曲子,实在是久仰了,绝没有捣乱的意思。”
赵青牛口中的喜姑姑,名为喜楼,不是烟花女子,今年三十有五,仍风韵实佳,负责调教新进姑娘的身段姿仪。
某个姓余的老流氓是这么形容的:“那个老鸨子长得不错,弹琴也好听,我与她略为投缘”
而且据说欠了他一坛花雕酒,让赵青牛趁着下山给带回去。
老爷子奔九十的人了,撩妹还这么得心应手,赵青牛其实是很崇拜的。
小厮听了这话,声音变得尖细而愤怒:“你算什么东西,喜姑姑又是何等人物,岂是楼子里那些如破衣服一样的……”
“小哥儿你果然耿直,是我失言了,喜姑姑自然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本也没真认为能高攀,那换,换个如破衣服一样的,你给拿个主意,萍姑娘够破不。”
“呵呵,这位小爷倒是个风趣儿人。”面红齿白的小厮眼波流转,笑瞪了赵青牛一眼。
说到底不过比玄烨稍大些,比李犬儿要小,难免孩子气。
嘴上言辞仍恶毒的骂道:“哼哼,翠萍那当然够破,有句话怎么说的,千人枕,万人睡,……”
阴着脸骂了一句,又对着赵青牛转回点笑脸:“但她毕竟是楼子里的红牌,就算是件破衣服,也是金缕玉衣千金裘,就怕小爷您没带够银子……”
赵青牛伸手从怀里,掏啊掏的,最后摸出一文钱来,笑嘻嘻开玩笑的道:
“再贵的衣服,我也不买回家,试穿一下,可没听说哪个裁缝铺还要钱,要不小哥行个方便,让我们这群兄弟轮流进去试穿一番,要是确实舒适,我们买不起也给她宣传,这一文钱给你买糖吃。”
那小厮非哭非笑的白了赵青牛一眼:
“这位爷,您就别玩笑了,我虽有心放您各位进去作践那女人一番,可她在楼子里的轻重,可不是我比得了的,还不得被扒层皮……要不,这样……您下次带了银子再来,我保管给您挑最懂伺候人的。”
“哈哈哈,如此多谢了,来日再见。”
赵青牛领着一群人告辞而去,走出老远,过了街拐角,他突然暴怒,将手中铜版狠狠往地上一摔,竟已将那铜版捏弯,喝骂道:
“她大爷的,逛个楼子也要受这样的闲气,不过有师父的密法辅助,五日之内我神功将成,早晚抢了他胡三的位置…富贵赌坊就是我的……到那时给翠萍小美人赎身,还不是天天欢欢乐乐的…”
一帮人唯唯诺诺,不敢应声,赵青牛看起来更气,推开边上一人,负气而走。
那群跟班中一人,悄没声儿的将那一枚弯曲的铜版攥在手心里,溜走。
……
富贵赌坊,人头满满,李犬儿扎了头发,戴了个独眼眼罩,粘两撇小胡子,倒真不太好认出了。
三天之前刚砸过场子,他并不想肆无忌惮,不是怕事怕打架,只是担心被认出来留没得赌。
把长刀扔给王羊,就扎到人堆里下注,上次的经验太惨痛,他这回拿了十文钱进来,每把只压一文钱。
但以他的赌运,就是赌坊不出老千,他也赢不了,连输三把,李犬儿强忍着掀赌桌的冲动,拿着剩下七文钱,挨个赌桌逛,过眼瘾。
就听旁边赌桌一人嚷:“其实,听镇上张财主说,咱们现在玩的东西都不上档次,真正厉害的赌徒,都玩斗地主了!”
和他一桌的人就问:“斗地主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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