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县城一趟。”
“你去那做什么?怎么去的?”
云墨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咱们这交通还没通呢!”
“有事。”
景孟弦答得简明扼要,模棱两可,明显的不愿同云墨多透露自己的行程。
“有事?”
云墨从地铺上爬了起来,暧昧的凑近景孟弦,戏谑的猜测道,“老二,你该不会特意跑去隔壁县给向南打电/话吧?我白天可听到你好几次询问村民这周边有没有什么通讯工具的。你不会吧?这么专情?”
景孟弦凉凉的别了云墨一眼,顺手就将手里的湿毛巾甩在了云墨那张八卦的脸上,“一双贼眉鼠眼笑得像要奸人辱妻的样子,滚!”
云墨从自己脸上抓下那条毛巾,笑得更猖獗了,“认真了?”
景孟弦差点就将脸盆扣在了云墨的头上,“睡觉去吧,话这么多!!”
认真了?
呵!他景孟弦对她尹向南,什么时候又虚情假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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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的很多天里,向南在临睡前都有接到景孟弦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每每都是温馨的,积极向上的。
他会告诉她,今儿他又从手术台上救活了多少人。
今天解放军战士们又从废墟里发现了多少鲜活的生命。
他还会告诉她,林县的人民开始有充足的物资可以享用。
在得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向南也会随着他一起开心好久好久。
只是,每一个电/话的通话时间不长,又或者说,很短很短,短到只有仅仅的一刻钟时间而已。
向南知道,他是不想扰了她的睡眠时间,而她自然也清楚他在那头工作的密集度,也更加不想耽误他的休息时间,所以两个人总会把聊天时间把控得很好。
向南大概已经习惯了在睡前接到他的电/话,以至于今天突然没了他的消息,她整个人慌得六神无主了,来来回回的在医院长廊里走个不停,却怎么都没办法让自己安下心来。
手里的新闻快报无一不在报着林县昨晚凌晨一点的余震新闻,新增失踪人口四十三名,死亡人数四人。
向南忽然觉得这医院长廊里寒得渗人,她拢了拢身上的棉袄,快步进了病房中去。
直到感觉到身上渐暖时,向南才钻进了宝贝阳阳暖暖的被窝里,将小家伙搂紧,抱了个满怀。
她试图用小阳阳身上这份温暖来填实她心底的那份空虚的寒凉,却才一感觉到怀里的柔软,她的眼泪,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宝贝,你跟妈咪一起祈祷,祈祷爸爸能够安全回来……”
向南低声在自己孩子的耳畔间呢喃着,声音却已然哽咽。
眼泪,越流越多……
她想,老天不会如此不善待她的。
如果真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她的身边把她爱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夺走,那也未免……太过残忍!!
一整夜,向南噩梦不断,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再醒来,才发现枕巾上已经湿了一片,脸上的泪痕还未来得及干涸。
她第一个意识便是去翻看床头柜上的手机,然而,当见到未接来电一栏为空时,向南整颗期待的心瞬间落空了。
这之后的三天里,向南再也没有接到景孟弦的任何来电,他就像从她生命里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留分毫痕迹。
向南有去辅仁医院打听他们的消息,但医院这边给出的答案也同样是通讯阻碍了联系,他们在林县的情况具体是什么,暂时谁也不得而知。
向南坐在电脑面前,浑浑噩噩的画着图纸,就在十分钟之前,她因预算表出了个小数点的错误,已经被领导训过一次了。
像小数点这么大的错误,向南是从业以来从未出现过的,领导的话骂得特难听,但向南没表现出任何一分委屈来,只是在出了办公室后,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躲进了洗手间里,把自己哭成了泪人儿,满腹的担忧和恐慌,还有浓到化不开的思念,全数化作了泪水发泄般的涌了出来……
向南掏出手机,不停地拨打着景孟弦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
“对不起……”
向南机械似得一次又一次按着重拨键,而回答她的也同样是那冰冷的机械音。
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一声一声震在向南的胸口上,撕裂般的巨疼。
她抱着手机,泣不成声的给景孟弦留语音。
“景孟弦,你在哪里?”
“你快出现,好不好?没有你的尹向南,什么事都做不好……”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呜呜呜……”
到最后,所有的话语,全数化为向南抑制不住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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