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说得这么高端,唬住了黎锦惜,后半句无济于事,黎锦惜扯着她的袖子:“好,艺术家,今天这事儿,是路泽熙的,就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和你和我没关系,你把欠条给我,没别的,今天,咱们就分道扬镳,怎么样?”
“那你不能拿这事要挟我。我很穷的,”卫小支怂包一个,往后一退,从兜里掏出来欠条递过去,黎锦惜接过来,是自己那一张,刚想就那么撕了,卫小支风风火火要走,突发奇想,拉过来,“喏,看清楚了,有人给你打欠条,签字,日期,欠款数目,一项都不能少,记着,以后会吃亏的。”
“那谢谢你啊,”卫小支耸了耸肩,走出去,“哎我让你帮忙算不算数?”
“不算数,我以为是政策性的,这是私人包了地皮开发,我管不着的。”黎锦惜摊了摊手,“你去政府大门口叫唤也没用,签了字的那个领导早落马了,这事儿谁也管不着。”
“我也不管那些,你们随便开发,开发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就想你们不能草芥人命,得想想我们这群人也得有活路。听着,梭罗的书,美国那些铁路,每条枕木下面,都有爱尔兰工人的血肉,你们建造的每栋大楼,都有我们这群人的血肉,也不怕闹鬼。”卫小支一甩头,自以为很潇洒,实际上,糊了一脸,也不在意,自我感觉良好,走出去,推土机停着,人群协商,喧闹半天,狐狸把横幅撤了。
撤了干什么!卫小支愣了愣,把横幅抢过来,狐狸说,不行,到时间了,赶着做兼职去,今天发传单,不能在这儿了,七点多了,你的兼职也快了,赶紧去吧不然又让人欺负。
一看,完蛋了,艺术家还是被金钱抹平了棱角,跟着狐狸风风火火跑去赶公交,餐厅的老板,黑心商人,变质的肉塞进汤里面,客人吃剩下的回锅再端给下一批客人。
扑过去,啤酒篓子已经端出来了,得了,迟了,卫小支索性也放心了,夹着横幅走出来,雄赳赳气昂昂,到后台换上工作服,老板今天没来,没人扣工资,心情愉悦,把横幅放进仓库里面,晚上下班时候带回去继续抗议,不行,今天要去电视台一趟,去控诉这件事情。
“卫小支,有谁叫卫小支的吗?”外面突然闯进来几个彪形大汉,卫小支还刚洗了个拖把在擦地,一抬眼,这几个人不认识啊,凶神恶煞,要生吃人的反派:“怎么了?我就是卫小支。”
一听见这名字,大汉犹豫了一下,这么瘦这么小,一个指头就能拎起来扔在墙上,老大非要叫他们跟着她,让她闭嘴,哪儿都别去,能拿钱解决的就解决,解决不了就揍一顿,别出人命。这是命令。看见卫小支,心软了,这么瘦,怕一个不小心就打死了,大汉陡然腼腆了一下:“你跟我们来一下。”
“有什么事吗?”卫小支看见传菜的老看她,缩了缩脖子,语气谦恭,装孙子,特别在行。
“没,你出来一趟。”大汉这时候也柔情了,轻声细语的,一看,卫小支放下了警惕,跟他们走了出来,几个大汉堵在那里,一堵墙,好家伙,吓人,咽了口唾沫,这几个人,气势惊人,一看,吹口气就能把她扇倒了。
“我们路总说了,只要这事儿你不去声张,我们愿意给这个数。”大汉比出了两个手,“何苦呢,你看那群人跟你也不认识,你又缺钱,是不是?何乐而不为?”
“……你们打算怎么对那家子人?”卫小支被几个壮汉吓到了,看见两个手,心里想着,哇,十万啊,不行,太厉害了,不能,得忍住,忍了半天,忍住了,壮汉回答道:“道歉赔钱啊!还能怎么办?”
“……”卫小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不甘心,不甘心的要死,可是没办法,这种事情,有没有授权委托她,强拆,大家都不敢怒也不敢言,没骨头的一群人,对她发脾气倒是擅长,正经时候,什么都做不出来。
“好了,十万块,喏。”
“我不要你们的钱。”卫小支往后挪了挪,“你们处理得好,我就不说了。我不要你们的钱,亏心钱不能拿。”
“你拿着吧,不然我们路总会埋怨我们。”
“你们自己偷偷拿着呗,假装我拿了还不成么!”卫小支感觉良心小人在谴责她,可是只能这么说,她觉得灰心,自己又不是正义斗士,谁会理会她?
“……”壮汉被说服了,又警告几句,走人了,卫小支难受地不行,走进去,传菜的看着她“怎么?又打架了?”
“没。”卫小支心情颓丧,不想说话,拖把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只好,再洗一个,乖乖拖地,惆怅啊惆怅,客人陆陆续续来,她去帮忙传菜,一看,那女人又来了,往窗边一坐,和旁边的人,泾渭分明,一看,就是高档人士,不像她,一看就是洗碗的。点了个牡蛎汤,卫小支站在旁边,看着她点菜,牡蛎汤三个字刚说出来,卫小支就憋不住了,凑过去:“你换个别的点呗!”
“……这个怎么了?”
“没了……”联想起来,昨天,店长又后悔了,说,卫小支你把那只耗子捡回来吧,拾掇拾掇剁了,还能放在汤里提鲜。所以今天基本上,所有的汤,都是用耗子肉吊的,还是垃圾桶捡回来的耗子。原本,卫小支,也是昧着良心给人点菜,假装,没看见,但是,黎锦惜过来,金光闪闪,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算了,不要吃这个。
旁边那桌,有个络腮胡子大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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