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是他,我多少有些讶异,当下翻身下马,开口问道:“这不是萧兄么?什么风把您刮来了?”
他脸上带着一种奇异地咬牙切齿,“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扶额,真不知道此位是怎么想的,虽然我们俩暗地里各怀鬼胎,但明面上我们只是偶遇,而且为了回报他那么听话地中了计,我不是也已经顺便好心带他来找妹妹了么?按理说此后就没有什么交集了,不告而别,那不是很正常的么?告而别倒是有点奇怪了吧?还是说,他还没有死心,要去刺杀老乾么?
当下略微皱了皱眉毛,不动声色地道:“怎么?萧兄有事找我?”
我这么直接地问出口,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沉吟半响,方道:“小慈她,昨日出嫁了。”
我应了一声,道:“恭喜了。”
他幽幽地道:“我远远地看着她,觉得她穿一身嫁衣,真的很好看,笑得也很开心,一定会幸福的吧。”
看他那个样子,似乎只是为了单纯地倾诉,是以我不置可否,静静听他宣泄情绪,果然他继续说:“可是,她那么干净美好,我都不敢上去认她了,家里的仇恨,我一个人知道便好,她从此幸福而安静的生活,便好了。”
这一段话,暴露了他是妹控的真相,原来就觉得他对小燕子的容忍度和放纵度实在很令人发指,不过既然是妹控,那么这一切便有了解释,对一个妹控来说,妹妹就是天吧,发现认错了之后,这种特质却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地保留了下来,转移到新的妹妹的身上,倒也难得。
只是他果然还是要报仇吧,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也不是我想管就管的了的,印象中清朝这几代的皇帝就没有几个没有被刺的经历的,反清的组织灭了一个还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勇士们前仆后继,死而后已,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老乾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由着他们去就好了,当下我敷衍了两句,便想离开,他却依然没有放开缰绳的意思,多少还是有点震惊地道:“怎么你这一回竟然不阻止我么?”
也难怪他惊讶,毕竟那两回我是拼了命地救驾来着,现在忽然这么淡定,估计他是明白不过来了吧?不过,也不需要他明白,反正这个人,既聪明的不是地方,也傻得不够彻底,总归一句话,不是我想相交的类型,不如敬而远之。
于是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缓缓地道:“这件事实际上同我并没有什么干系,请萧兄自便吧,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找个地方好生睡上一觉。”
我一面说,一面已经开始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四周已经由一片的山林变成缓坡宽路,并且已经隐隐可见不远处依山分布的一座座圆形的建筑,小黑跑得真是快,天还没有亮完,它已经带着我来到有住家的地方了。
于是在箫剑的错愕中,我拱了拱手,做了个面子上的告辞仪式之后便大摇大摆地骑上小黑,往那一片住家奔去了。这里应该也算是天山南疆范围的边角地区,居民们多是回民,民风热情纯朴,对我这个清晨投宿的人也没有什么歧视,我于是顺利地住下了,小黑也放心地交给那个一脸微笑的回族大叔去照顾了,自己躺进一顶回族帐篷蒙头大睡。
正睡得人事不省,天塌下来也不管的时候,冷不丁外头传来一阵奇怪的喧哗,隐约中听见一声熟悉的骏马嘶鸣。
是小黑。
我一个轱辘翻身爬起来,外面已经又近夜半时分,一轮明月高挂,四周甚是亮堂,但是因为有异常事件发生,大家还是都燃起了火把,将方圆几里照的一片通明。
见我出来了,借住的帐篷主人,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回族大叔急忙跑过来,着不怎么熟练的汉语,焦急地道:“夏哥儿,不好了,你的马,给,给贼人抢走了。”
我刚刚睡得正香,忽然被吵醒,总是有点不爽,加上被抢走的又是最心爱的小黑,火气自然就更大了些,当下问清楚了贼人逃窜的方向,一纵身上了一旁最高的一棵大树,远远地已经望见夜色中小黑狂奔的身姿,它背上依稀有两个人影,一个身着白衣地在前面驾驭,一个身着彩衣地伏在后面乘坐,不由得怒火更甚,立刻冲着那边飞奔而去。
不多时,已经追上了他们,仔细一看,果然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那女的蒙着块花布,想已经发现了我,着急地用回语同那男人喊话,那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同样用回语答了那女人两句,然后便公然无视了我,兀自在哪儿狂拍小黑的屁股。
小黑吃了这痛,又是一声嘶鸣,玩儿命似地往前奔去,我大怒,一个箭步飞身赶了上去,当头就是一掌朝那男人劈了过去,真是不是自己的马就不知道心疼啊?我小黑再怎么样也是匹名驹,不带超载这样糟蹋的。赶紧地,滚下来吧。
没想到,那白衣男子身手倒是不错,顺势一躲,躲过了我那一掌,我更气,又是一掌劈出,他堪堪又躲过了,不过正巧迎上我同时踢过来的一脚,因为心痛小黑的无辜被虐,我这一脚使了十成十的力,他痛呼了一声,终于没有坐住,滚落在地。
那裹了花布的女子也跟着滚了下来,抱着他哀哀地哭,嘴里呜哩哇啦,也不知道喊的是啥。
终于轻松了的小黑看到我,无限委屈地靠过来,拼命用头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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