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听了,闭着的眼睛就洗出了眼泪,她边哭边说:“可我多想她就纯粹的爱我一人,再不要去想金芳该多好。可是她为什么就是不停的在她身边转啊转,不停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讨厌她,我恨死她了。我不要她还爱着别人来靠近我,我不要啊!”
“那现在金芳已经不在了,你应该遵从自己的心里,去接受她的感情才对。”聂筠雅平静的看着她流泪,对心理咨询师来说能流泪就是件好事,说话心里头那团憋住的气已经吐了出来了。
“我害怕,我怕我不是她心里的唯一,如果我还接受她,那除了金芳还有银芳铜芳呢?”唐非凡的眼泪渐渐收住了,脸上露出来不安的神情。
“你不是在害怕还有别人插足进你们的感情里,其实是你自己不自信。你觉得是吗?如果你觉得是,你就点点头。”聂筠雅知道,其实有些东西只是唐非凡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然后将这些不愿意承认的东西逼进潜意识里将它们遗忘。
唐非凡拧着眉头,深沉的闭着眼睛,像在思考,又像在否认聂筠雅说的话,最终她的眉目终于舒展开来,恍悟似的轻轻点了一下头。
聂筠雅稍稍点了一下头,自己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别担心,既然自己有了意识,那就睡了一会儿,睡吧。”
唐非凡听了,似乎就安下了心来,舒展的眉头开始放松,然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去。
一直待到了香炉中的香精烧尽,唐非凡才缓缓的醒来。
聂筠雅在办公室里悠然的喝着咖啡,看着书等着她醒过来:“醒了吗?”
唐非凡睡眼朦胧的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嗯,醒了。”
“睡得好吗?”聂筠雅又问。
唐非凡回想了一下,好像梦到一个人不停的跟她对话,那些话句句犀利见血,让她心里有些发颤:“好像做了个梦,一直有人跟我讲话。”
“不是在做梦,是你的内心在告诉你真正的想法。”聂筠雅其实是要唐非凡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对于你这些的催眠治疗,我可以给你如下的结论。虽然表面上你不怕别人知道你是个同性恋者,但其实非常害怕这些舆论。你跟左传秋在一起的时候不停的高调秀恩爱,其实只是妄图用这种虚拟的自信去掩盖你自身的自卑与害怕。因此,当有人把你们的关系捅破的时候,你的这种自卑和害怕就被施加了无形的压力,而正好她没有给到你保护的能量,你才把这种怨恨转嫁到了张巧珍身上,而将她弄出公司,并且包括后来将弄进监狱。”
“但是呢,你又对自己的这种种做法感觉到愧疚,从而产生自责心理,自身的良知不停的在内心鞭挞自己。而左传秋对你的不保护和以及自己对感情的摇摆不定,也让你既不安也很痛恨;给了你报复她的理由,不惜代价要把她弄出公司,可是在调查你公司内部问题的同时得到了许多外在的压力。但也因为这些调查使得你知道了左传秋对你的真心。这样一来,你处在一种,她不爱你你不甘心,她爱你你却害怕的心理夹缝中,变得不得安生。”聂筠雅把她看到的唐非凡总结了一番;其实对她来说唐非凡的心理问题并不算严重。
唐非凡有些尴尬,没想到聂筠雅简简单单几句总结,就能把她的内心剖白得一览无余;她也只好硬着头皮问:“那我要怎么做才好?”
聂筠雅并不着急回答她:“这样,我给你讲一个很常见的故事吧。有一对祖孙呢,他们有一头驴,有一天他们带着驴去赶集。路上,祖孙俩一起骑在驴背上,开始遇到了一个村子的人,这村上的人就说‘唉呀,祖孙俩骑一头驴,这驴得多遭罪啊’。于是,爷爷就让孙子一个人骑。
到了另外一个村子,这村子里的人却说‘唉呀,这孩子真不孝顺,竟然自己骑驴也不给老人家骑’。于是,孙子就下来让爷爷骑,结果到了下一个村子,又有人讲‘唉呀,怎么只自己骑驴却让孩子走路呢’。这此人的议论弄得爷孙俩里外不是人,结果就谁也不骑了。
但是,最后还是被人说‘两个傻子,明明有驴都不知道骑’。
这个故事我想你一定不陌生,如果你爷孙俩中的任意一个,你会怎么做?舆论真的这么重要吗?比你爱的人,比你自己的心情都重要吗?你有没有试过反问自己?你不停的怪罪别人,谴责自己,却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真的去做自己想要的选择?”
唐非凡对这些问题无言以对,一直以来她似乎都只是把舆论的人抹杀掉,把跟自己走在一起的没有拿出笃定主意的伴侣给推开,真的就没有一件自己坚持的选择。就算伴侣还要来牵她的手,她都因为害怕抹杀不了所有的舆论而不愿意让自己再陷入那样的指点当中去。可却还为自己没有能牵住伴侣的手而怪罪她。其实,说到底她自己才是最懦弱的那个人;却不停的怪罪别人,没有能够自省。
“其实你的心很明白,对吗?你只是结不了自己一个下决心的理由。”聂筠雅连她这点也已经看透:“但是,我要提醒你。时间能拖延下决心的时间,但是也能冲淡很多东西,包括人心和爱情;到时候它编织的后悔是无药可解的。”
唐非凡抬起脸看着她,一脸的惶恐;随即又说:“可是我差点害死她,我怎么有脸还去见她?”
“你怎么知道她为此讨厌你?她肯在那种关头救你,连命都舍得给你,还在乎一块皮肉吗?她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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