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任何人命令,也不接受任何指派,即便是你也休想对我发号施令!”
湿婆似乎有点困惑。
“为什么你会如此愤怒?”他说,“回答这个问题对于你来说很困扰吗?”
迦楼罗一言不发,腾空而起,翅膀卷起的飓风犹如呼啸的火焰,所有东西都在热风中东倒西歪,但湿婆仍然站在原地不动。他看着迦楼罗远去的身影,突然脚也离开了树枝,犹如飞箭般跟了上去。在他身后似乎也有一对翼翅,不过是无形的风暴所化,携带着暴雨和风雷之声。他很快就追上了迦楼罗。
“我可以用任何东西来换取。”他说,“只要我办得到。”
迦楼罗回头看了湿婆一眼,更加怒不可遏。
“我现在心满意足,”他厉声说,“我是绝不会说出甘露下落的。”
“啊?”湿婆说,“那就是说你果然是知道的。”
迦楼罗勃然大怒,他加快了速度,犹如赤色的火星直冲天际,但湿婆随即再次追上了他。
“抱歉,”他说,“除非知道,否则我不会离开。”
迦楼罗瞪视着湿婆,看着他,又看着他身后风暴形成的翼翅。
然后这个高傲的鸟王脸上突然现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好吧。”他说,“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
“那就是除非你能飞得比我更快!”迦楼罗说,刹那之间,他身上爆发出无比强烈的光芒,如同火神阿耆尼和太阳神苏利耶一起施展威力,从万丈光焰包围中,金红色的巨大金翅鸟展翅高鸣,完全显出了本体。
“你比思想还要迅捷,我怎么可能比你飞得更快?”湿婆愕然地说,但金翅鸟已然拍打着翅膀,发出嘲笑般的高鸣,再度向天空冲去。
湿婆皱了皱眉,随即跟上,他的速度也在越来越快,身影拉长变形,无形的翼翅逐渐凝聚。金翅鸟听见后方传来破空呼啸,回头一看,跟在自己身后的是头浑身雪白的雄狮,背后长着一对巨大的翅膀。雄狮咆哮着追赶上来,金翅鸟再度拍打硕大无朋的翅膀。
他们围绕着卢醯那树巨大的主干一直向上疾飞,在树枝之间穿插。这场竞争变得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狂热,他们就像是要冲上树枝,却又迅速穿进狭小的缝隙之间;所到之处都引发能割裂人体的巨风。乐园中的鸟儿纷纷受惊,拍打着翅膀逃离自己的栖身之处,唯恐被卷进这场竞赛之中粉身碎骨。
金翅鸟始终占先,但无论它飞多快,始终还是甩不掉身后的那个白影。迦楼罗心里不耐烦起来。快要飞到卢醯那树的树顶时,他突然尖啸一声,猛然转头,向下疾冲。湿婆见状,也随着改变方向。他们穿破云层,速度越来越快,大气在他们周围燃烧,最后迦楼罗和湿婆都再度变回了人形,就像是一颗金色流星和一颗白色彗星直直沿着树干朝大地冲去。他们的影子一开始还投在树干和云彩上,但很快就连影子也追赶不上他们了。
就在他们即将撞到树根上的时候,这比赛突然曳然而止了。
穿着黄裳的少年站在犹如虬龙般盘根错节的树根上,懒洋洋地抬头看着迦楼罗和湿婆。
竞赛的双方都停了下来,看着少年。
少年打了个呵欠,对他们说:“你们真闲啊。”
乌沙纳斯走出了自己的营帐。因为失血和昏睡的缘故,他还有些晕眩,不过他知道很快他就会恢复如初的。
陀湿多和摩耶正在不远的地方讨论着什么,乌沙纳斯笑了一笑,没有去打搅他们之间的对话。旁边的士兵跑了过来,递给他几封书信和传言宝石。乌沙纳斯看了伯利传来的简讯,上面说追击十分顺利,因陀罗的军队已经被完全打散,而伐楼那则远远撤走,看样子不打算对天帝伸出援手,但伯利还是想要试探一下西方海洋之王的动向。乌沙纳斯读完信,下了几道命令,然后吩咐士兵准备马匹,他要赶上最前方的军队和伯利王会合。
就在这个时候,乌沙纳斯注意到营地所在的山丘下,一辆骡车正在缓缓驶离。车辆周围垂下了重重帐幕。
“那是什么?”他随口问道。
“是塔拉夫人的车。”士兵回答,“伯利陛下派人送她回都城休养。”
乌沙纳斯笑了笑,他往四周张望了一周,没看见苏摩的身影。正好这个时候,摩耶和陀湿多说完了话,朝乌沙纳斯走了过来。
“你恢复的速度十分理想。”摩耶说,还是苍白着一张脸,“不过还是快得让我有点惊讶。”
乌沙纳斯笑了笑。“那些外伤十分容易治疗,”他口气柔和地说,“相比起另外一些疾病……”
他指向正在驶离、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车辆。“挺有意思的,”他说,“苏摩竟然没有紧跟在她身边,还是说他已经舍弃她了,连送别都没有?”
摩耶看了他一眼。
“你大概不知道苏摩在你昏迷不醒的两天里做了什么。”他低声说,“刚刚陀湿多告诉我了。”
“什么?”
摩耶苦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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