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走下床来。她几个月不曾下过床,现在却觉得身轻如燕。她走到窗口往外看,看到有一只猎鹰摔在一地雨水里,翅膀伸展开来。
她想它可能是飞累了,也可能是受伤了。她觉得它很了不起,也很可怜。她想走出去,“我只要亲亲你你就又能飞了。”她想着。从小她就是这个样子。有什么动物受了伤,她只要亲亲它们,它们就会恢复如常。这是个秘密,她连父亲都不曾告知。
这么想着,拉克什米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外面。好像墙壁不再对她构成障碍了。雨水淋湿她的衣裳,流进她发间,沿着她皮肤流淌,她却不觉得难受,反而感到温暖。
原本,雨水都来自海洋,她自己也来自海洋,他们是同源同体的。
她迈步朝猎鹰走去。
雨不停地下着,下到她身体里面,她觉得暖融融地很开心,朝着那猎鹰矮下身的时候,她感到自己变得透明了,
仿佛要融化在漫天雨水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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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湿努还是独自站在雨中。
金翅鸟王从天而降,无声无息落在毗湿努身边。
他皱着眉头,抬头看向不停落着雨的、灰色的天空,又低头看了看淋着雨的守护神。
“薄伽梵!”他轻声说,举起一只绚丽的翼翅,挡在毗湿努头顶,替他挡住雨水。
毗湿努没有回答。他只是朝前又迈了一步,迈出了迦楼罗翼翅遮盖的范围。
他继续站在漫天的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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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婆伫立在护世天王天界的草原上。
微风吹来,及他腰际的长草带来柔软微痒的触感,就像有人从背后轻轻抱住他,又像是谁的卷曲长发无意识触碰到了他的肌肤。
他一直留在这里,没有走。他不动也不开腔说话,时间绕过他继续前行,宛若湍流绕过岩石。
早先他隐隐约约嗅见玫瑰香味。他觉得奇异,因为这片草原上是没有花存在的。后来他明白过来了,那是萨蒂头发上的香油。一定是他抚摸她头发时,香味渗透到了他手掌皮肤的纹理里。
于是他就站着,等着。
等到那味道完全散去为止。
他伫立不动,但依旧可以看到极远的地方。
他看到草原上的巨大的堆堆白骨。那些白骨中传来野兽的咆哮,仿佛这些动物依旧活着,只是皮毛和血肉都收缩到了骨头里,在那里面继续吼叫,就像地底的火,山里的风。原先这声音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得到,但后来他发现萨蒂逐渐也能听到了,证据就是她入睡时总无意识地拉紧他,皱紧的眉头露出些许畏惧的神情。
他知道这一点,但还是起身离开她。当她醒来时,他带她到白骨的近旁。他伸手抚摸它们坚硬的表面,那些吼叫就会稍微平息下来。他教她也这样做,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骨头的吼叫转瞬间变得低沉,这甚至令他感到惊讶。它们,这些实际上从未活过的野兽,就像是一直在等待她的触摸一样,它们在她手下发出低沉柔和的叹息。
柔和的叹息……
她害怕,不自信,全身都在发抖,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温柔,可她还是哭了,他完全不明白是为什么。那天她眼泪的咸味至今还停留在他嘴唇上。
他突然觉得,是不是封闭自己的五感比较好。
当他抬起头时,他看到笼罩在南方死神阎魔的领地上方的阴翳变得更黑暗了。
这意味着有人死去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方位却闪出了奇异绚烂的光芒,就像是一颗大星掉落在地面。湿婆望着那光焰,朝那个方向走去。
毗湿努坐在那里。他坐在一大截小山般龙骨的顶端,望着远方发着呆。
湿婆停下脚步,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隔了很长很长时间,守护神才开口了。
“这个天界很大。”毗湿努说,声音很柔和,“完全足够你我二人各自找个地方待着。”
“你来这里做什么?”湿婆问。
“我不能来吗?”毗湿努说,“有人指定这片草原是你这头野牛的专属牧场吗?”
“没有。”
“那好。”毗湿努说。
湿婆看着他。
“你就像走到哪里都带着一片汪洋。”他说。
毗湿努低下了头,看向湿婆。他的眼睛冷而深。
过了许久之后,毗湿努终于开口了。
“我要下到人间去了。”他说。“梵天犯了一个错误。他给了一个危险的家伙恩赐,令那罗刹具有了难以被天神、半神、那迦和阿修罗打败的力量。我有预感,他一定会造成麻烦的。但那家伙要么因为高傲,要么因为愚蠢,没把人类列在这个范围内。所以我得要做一段时间的人类……看著他才行。”
“你离开天界,因陀罗怎么办?”湿婆说。
“他可以等。”毗湿努不耐烦地说。“凡人能活几年?友邻王能在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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