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就从那晚你开的第一枪说起。”荞老大挑了挑眉,神色险恶。
付逍顺从地说:“好啊。”
“当时你是不是故意将子弹打偏?”
“是。”付逍有问必答,并且绝无虚言。
荞老大咧嘴笑道:“你好大胆子。”
“不,其实我的胆子很小。”付逍跟着她笑,“脑子又很笨,笨到不识时务,不知死活。”
“那好办,以后你凡事都听我的,无需自己动脑。”荞老大似乎在说笑,语调轻松随和,但那双利若霜刃的黑眸却自始至终不见温度。
付逍走过去,坐到床边,似乎对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人人敬而远之的黑道老大毫无惧意。
“听话是我众多优点之一。”付逍很乖巧地笑了笑,模样很是惹人疼爱。
“过来。”荞老大朝她招招手。
付逍千依百顺得十足一只小绵羊,非常听话地挪动着身子坐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去,落在那张素净的脸上,指腹贴着白皙的肌肤,轻轻摩挲。
“还疼吗?”下巴附近的指印已经消褪,只留下一小块淡淡的清淤。
“不去碰的话就不会疼。”付逍耸耸肩,完全不当一回事。
苍白而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往下移动,停在她左边的衣襟上。
“射杀那个条子的时候,这里有没有疼?”
付逍眨眨眼,唇边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然而随即又恢复如常:“你猜?”
荞老大揪着她胸前的衣服用力一带,将她整个人带到自己面前。
“有没有想过要报仇?”干燥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垂,说话时喷出的温热气息全落在颈项上。
付逍缩了缩脖子,笑问:“怎么报?是我开的枪,难道要我自杀?”
“你不是不怕死吗?”
“不怕死也没道理随便去死吧?”
荞老大的另一只手落在了她的后脑上,轻柔地抚摸着那一头蓬松的秀发。
“第二次开枪的时候,为什么就能毫不犹豫?”
“咦,原来在你看来我是没有犹豫的吗?”付逍被那只有力的手死死拽着前襟,重心全部落在手的主人身上,所以她不敢乱动,唯恐不一小心触及她身上的伤。
“你犹豫过?”因为看不到表情,荞老大这句毫无情绪起伏的话反而让人忐忑不安。
付逍突然很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够笑出来。
“无论如何,最后我还是开了枪,这就是结果。”
“不,我要知道全部,包括过程和想法。”荞老大轻轻将她推离自己怀抱,然后扳转她的身体,将她牢牢压在床后面的墙上。
“过程如你所见,还需要我赘述吗?”付逍稍微动了动不舒服的手脚,被人强压在墙壁上的感觉并不好受,特别是胸口处的憋闷,简直让人难以呼吸。
那个没有行医执照的庸医刚才说了什么?荞老大的精神还没完全恢复,吃过早饭就回房休息?
那请问眼前这个龙精虎猛力大无穷的人是谁?
“你心里比较在乎谁?她……还是我?”荞老大咄咄逼人地紧盯着她墨蓝的眼眸。
蓝眸流转出似是而非的淡薄柔情,仿佛平静的海面上慢慢渲染开一抹暖色阳光:“我只在乎我眼前的人。”
谁是她,她是谁,谁是你,你是谁,那么多人在我面前来来回回,没有停下来的,都是过客。
荞老大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三分激赏,七分激愤。
“也就是说,不管我和她如何拼死拼活,你只会站在赢的那个人身边?”
“那一枪是我开的。”付逍不得不再次提醒。拼死拼活的时候,她也有份参与,别说得她好像在袖手旁观一样。
其实可以的话,她也很想置身事外,休闲地隔山观虎斗。
“所以,最后你选择的是我?”显而易见的事实摆在眼前,荞老大却固执地非要付逍亲口说出来不可。
付逍叹了口气,表情颇有点无奈:“请再给自己多一点自信。”
“我一向自信,在没有遇见你之前。”荞老大放开她,重新靠回床上,疲倦似的瞌上双目,额角汗涔涔的湿透发丝。
“是不是伤口裂开?”付逍掀开薄衾,只看见衣服下面的绷带隐隐有血色氤氲。
荞老大不言不语,双眼紧盯着付逍脸上担忧的神色,表情冷淡,不辨喜怒。
“我去叫豪叔过来。”付逍连忙跑出房间。
豪叔不在客厅,想来是为了避嫌,所以躲回了自己的卧室。
举步正欲再往前走,手腕却猛地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量抓住,硬生生地使她停步,并不由自主地往组合柜的方向倒去,后腰撞在硬木边缘,痛得她差点叫喊出声。
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付逍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左侧那个作药物存贮用途的大型壁柜,镜面黑钛金不锈钢门扇上清晰地映出两个身影,其中身形挺拔的那个正将双臂撑在组合柜上,将身材娇小的那个严密地圈在自己怀中。
“你怎么会出现?”付逍大惊失色,努力压抑着差点爆发的情绪小声责问。
穆沐埋头到那白皙的颈项上轻咬一口:“放心,他们都看不见我。”
不能放心,她此时这个模样若被人发现,还不被看成是神经发作?
“你先放开我。”付逍躲避着她的啃咬。
“这个是怎么回事?”穆沐指着她下巴上的那块淤青质问,神色就像发现妻子有j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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