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唐染心里冷笑,温
正初听到的传言,也是有关洛雨菲的。而他现在急急赶来唐
家堡,面似拜访关心,实则,却是来质问自己的吧。
“当真是,没有仇怨吗?”温正初皱眉自顾的说着,像
是自己在回想间疑问,可他的眼神却偏向了唐染。
“正初以为,应是有什么仇怨?”唐染笑问着。笑得如
清风拂面,笑得那么灿烂耀眼、那么温暖怡人。温正初有些
惊讶的看着她,唐染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笑过,因为他觉
得,这笑里分明是藏着对谁的柔情和爱意。否则,怎会这般
出自真心。
“恐怕,不是我以为,而事实是什么样子的,早已经超
出了我所能预料到的范围。”温正初好不容易收了心,艰难
的从唐染脸上移开目光。他看向四周的双眸闪烁着清冷的光
芒,深沉如海,语气中也有了丝嘲讽讥屑的笑:“难怪,难
怪鬼见愁会来,难怪,难怪我这样一个平平之人,也会遭人
惦念。”
“正初所谓的遭人惦念,又是什么意思?”唐染稍稍一
愣,依旧是似傻非傻的反问着。可她心里有些纳闷,明明洛
雨菲已经答应过她,不会杀温正初的。只要是洛雨菲开口答
应过的,唐染决不会怀疑她的可靠性。只因为洛雨菲,从来
不会欺骗自己,也从来不屑做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
“你还记得萍蓉吗?”温正初立即眉头一皱,眉间还隐
隐含着怒意。
“怎么?”唐染点头,对那个绿碧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曾经去碧幽宫救洛雨菲之时又与她见过一面,那时她才知道
,原来绿碧不是洛雨菲的人,而是凌诗凝的人。可对温正初
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个人来,唐染还是有些不明原委。
“我离了夜郎之后,在漳泽偶遇了她。”温正初突然感
觉有丝紧张,他心里到底还是期待唐染有些醋意的。
唐染看着温正初不说话,像是在分辨他的真言假语。可
其实唐染自己心里明白,明白碧绿大致会告诉温正初些什么
。现在看来,温正初并不是道听途说,信了流言蜚语。这分
明是绿碧恶语相向,出言栽赃。
“萍水相逢,容貌怡人,是该叫人念念不忘的。”沉默
了许久之后,唐染看了看温正初,点头一笑,十分明了。
语毕,她微微低头,垂下眼帘,右手轻轻抚摸着悬在腰
间的碧绿玉笛。动作轻缓而温柔,像是对待心爱之人一般,
连手指间的触碰,也透着细密的情爱之意。
而这一句话,若是有心人听见,分明会认为是在讽刺温
正初和萍蓉,又衬托了唐染和洛雨菲。
“不是这样。她说有人追杀她,是因为她知道了很多不
应该知道的事情。”温正初看见唐染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心
被扎的一疼。而他只是怕有误会似的拼命摇头,浅显的解释
一句:不是这样。
而后,温正初看见唐染轻抚玉笛,虽然她表情内敛,又
是看不见她的眼神,可那动作,显然是爱极了那笛子的。那
一瞬间,温正初才想起来,自成亲时起,每次见到唐染她都
带着这根玉笛,她也曾在出事那晚,在梨花树下吹奏过。可
温正初现在才注意到,这根被唐染贴身带着的玉笛,曾经被
洛雨菲吹奏过,就是武林大会上的那一次。
面对温正初的紧张和解释,唐染丝毫不在乎,就像当时
将他们捉奸在床时一样的平静。她仍旧低着头,眼神温柔。
“染儿对此,不觉得好奇吗?”见唐染不言不语,似有
揣测不信。温正初心里稍安,要说唐染与此事全无干系,他
自是愿意相信。他的心里,不自然的也会为唐染极力开脱,
觉得此事如若属实,那也定是洛雨菲一己所为。
“你在说,我在听。”唐染似不经意的回着话。可她明
白,洛雨菲夺回了碧幽宫,凌诗凝一众人等死伤无数。可对
于绿碧那样的小角色,她们自然从没放在心上过。如果说她
不在碧幽宫,那追杀她的人,当是碧幽宫之人。若真如此,
应是不会再有什么别的圈套陷阱。
“她说她叫绿碧,是碧幽宫之人。她当初潜入剑门,”
温正初面色一僵,始终对那件事情,是心有芥蒂的:“那件
事情,是受洛雨菲指使。包括温家灭门,我爹之死,都是洛
雨菲所为。”
“你信了?”唐染稍稍扬眉,此刻分明是明亮清澈的眼
神,却让温正初觉得比幽深的潭水还要深不见底。
“我不该信吗?”温正初眼神一黯,语气有些生硬,他
几乎是咬着牙的,说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
“我若是说,这件事情,不全是雨菲所为,是人有心栽
赃,你可会相信?”温正初身上处处透着杀气,唐染微微一
叹,她不希望温正初有性命之忧,只是出于愧疚。她心里真
正担心的,到底还是洛雨菲,她怕温正初会没完没了的寻洛
雨菲的麻烦。
但是现在,对于绿碧和温家的真相,她也有些模糊不清
起来。只因为绿碧是凌诗凝的人,只因为自己从没听见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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