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罢,两人同时睁眼,微微一笑,风池雪音律造诣大宗师境界。千年以来,无人与之合奏,如今得此一曲,心中之激动,实在难言。音律一道,知音难求,他欲与秋若寒成知音,可奈何秋若寒重诺言,终身不再抚琴,心中不免遗憾。
风池雪赞道:“世遗兄音律造诣如此之高,风某佩服!”
秋若寒连忙笑道:“你我皆是性情中人,客套话就不说了,我这里还有一曲,风兄可看看!”
“哦?”一般人拿出的曲子,风池雪倒不会觉得如何,但是秋若寒推崇的曲子,自然就不同了。
秋若寒叹息一声,道:“此曲乃是我同一位友人所作,而她已经不在人世,若得风兄几句赞扬,她也算是瞑目了!”
风池雪闻言,很是动心,在秋若寒的话语里,便知道那曲子是他同那位知音所作。想着他便有些急切道:“哦?世遗兄有佳曲,就不要再吊胃口了!”
原曲的竹简已经被秋若寒扔了,不知道落在何处,秋若寒飞快之间,便将《月寒曲》给写了下来。风池雪接过曲谱,看了之后,神色颇是激动,良久,他叹道:“此曲实乃千古之曲,风某能得一见,何其荣幸!”
风池雪正要弹奏此曲,却在此时,虚空一阵波动,只见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望雪峰飞来。
秋若寒不用看,便也知道这个孩子是早些在木屋之海时见到的那个少年。少年还没到,便叫道:“师父!”
风池雪这时露出慈祥笑容,而这时少年突然叫道:“师娘,我们先前说的人就是他!”
女子一听,娥眉一动,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长剑。长剑抖动,朵朵剑花跳动,直逼秋若寒而去。
秋若寒右脚向后一点,身子向后斜倾,倒飞出去。女子手中的剑快速挥动,阵阵刺破声传出,苗条的身子扭动,步步紧逼而去。
秋若寒身子飘出山峰,于空中一顿,右手点出,直接点在剑面。剑锋微偏,两人错身而过。
在错过的那一瞬间,女子身子突然一旋,手中的剑旋动,宛如绽放的花朵,向四面八方扫出。秋若寒玄功一转,身子向上飘出,右脚踢出,再次点在女子的剑面,借助力量,秋若寒的身子向上弹起,向后一番,再次滑了出去。
女子手中的剑微微弯曲,她握剑的手微微向后一收,再次刺出,看是直剑。可是其中的变化,秋若寒是瞧得明白的。
秋若寒暗暗称奇,此女剑法之玄,堪称无双。秋若寒的此时左手背在后面,身子突然旋动,避过来剑,右手点出,再中剑面。这一次他用了两分力气,女子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自剑身传下,虎口突地一麻,手中的剑便向深渊掉落而去。
女子脸色大变,她颇为好强,长剑丢掉。只见她双手结印,印法一出,天地间顿时开始结冰。
秋若寒微微诧异,此招他见惭情公子使过。秋若寒此时左手依然背在后面,天地间冰冻的速度快似闪电一般向秋若寒来。就在这时,秋若寒运转玄功,一步踏出,那些天地间的冰块顿时出现裂缝,并迅速的向女子蔓延而去。
女子脸色再变,印法再出,只见天地间风雪加快,本是寒冷的天地,更加寒冷,飘落的雪这时都变作了利剑,疾风骤雨一般向秋若寒射来。
秋若寒面色不变,不见他任何动作,顿见一道光束落下,化作一道半圆球面护壁。那些飞来的利剑,全都打在护壁上,擦出灿烂火花,最后全都化作粉末,消失不见。
女子这时脸色突然一白,步子有些踉跄。风池雪眉头微皱,飞身而出,便站到她的背后,说道:“灵碧,你这是干嘛?”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代冰神殿的殿主水灵碧。也是曾经令得万山城的酒改名的那女子,她此时脸色微微发白,更是具有一种别样的美。明眸皓齿,黛眉之间却蕴含着一抹英气。适才与秋若寒交手,她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可是自始自终,秋若寒都是轻描淡写,最后自己还吃了一个小亏,她道:“这人来历不明,知春说他不肯吐露名字,怕是有心怀不轨!”
秋若寒立在半空中,神色淡然,似乎刚才发生的事与他道:“灵碧,世遗兄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秋若寒听了微微皱眉,这风池雪用到了“应该”两字,看来不是完全相信他。在这世间,果然是知音难寻,风池雪虽然是世间奇男子。可是他却不是秋若寒要找的知音,在这世间,或许他的知音只有一个,那就是箫月怜。想到箫月怜,秋若寒又不由一阵痛楚。
水灵碧听到风池雪这么一说,心中的猜疑却是去了几分。一直以来,她都相信自己丈夫的眼光,既然他这样说,那便是有他的道理。她看向秋若寒,行礼道:“适才多有得罪,还请阁下告知姓名,也好消除误会!”
秋若寒闻言,微微摇头,说道:“名字只不过是符号而已!”
风池雪闻言,眼中突然闪过智慧的光芒,而后哈哈一笑,道:“世遗兄说得对,是池雪糊涂了!”风池雪这时才明白了秋若寒的意思,交人得交心。正如秋若寒所说,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一个人的名字是真是假,是真正的朋友时,那都不重要了。若是这人心怀不轨,告诉他名字,也不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若他是歹徒,也改变不了什么。
水灵碧也是聪明之人,细想一下,其中原委全都明白了,她一行礼道:“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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