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善
96.永善
又是一天的黎明开始,当这边厢依然在老宅仍深陷在迷离梦境的童瀞正与现实明显已经快要衰竭的病体做着薄弱的抵抗时,在老宅里的其他众人们,也终於迎来了上官开阳与一场新的惊吓变数。
搭乘私人座机降落在老宅停机坪的上官开阳,手里正抱着一个年约七岁的男童!
接获下人通报才匆忙由童瀞房里离开的上官隐月等五人,就在大厅门口和明显风尘仆仆一路抱着孩子赶路而来的上官开阳撞个正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快速闪过了各种错综复杂变幻莫测的情绪後,才由素来与上官开阳一向都站在同一阵线的凤忍递出了个话头。
「阳,你消失这三天就是为了去接这个孩子?!」
上官开阳平静地回应着包含自己弟弟在内的众人们对他那明显带着些微愤满的不愉注视,但现在不是向他们坐下来促膝秉烛解释这缘由的最佳时机,童瀞已经明显再也没有体力与精神撑过这场来势汹汹的病情,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先让他怀里的齐永善见到她,让已经明显是油尽灯枯的童瀞再度为了这个她日思夜盼的儿子活下去。
於是上官开阳只是朝着大家的方向轻轻地点了个头当作是回答凤忍的回答之後,继续抱着他怀里那已经明显快要褪去安眠药效力而醒来的齐永善,加快了步伐往童瀞的房间急促地奔去,徒留一脸面面相觑被他的举动搞得更不爽的男人们。
「月,别告诉我说阳今日做得这番举动你这当人家弟弟的事前一个字都不晓得 !」
等到再也看不到抱着孩子身影的上官开阳之後,白子辰那讽意十足刻意怪腔怪调的嗓音自上官隐月的背後传来,才终於让从刚刚便因为看到自己哥哥抱着孩子而失神到现在的上官隐月回过了神来。
而回过神来的上官隐月面对着雷御轩丶白子辰丶宣昂及凤忍等四人对他投以阴侧侧的森冷目光, 也只能认真的敛下了神色然後微微苦笑地反问着他们道:「如果我事先就知道一切,我又何必与各位现在还像个傻子般的还站在这里不肯离开?!」
「那个孩子,是齐真河的儿子!」
从刚刚便一直注视着上官开阳怀里的孩子的宣昂淡淡地轻轻从嘴里飘出了这麽一句话,不但飘进了自己及上官隐月他们的心底,也为这老宅本就已经十分气闷的氛围里,再洒下一阵即将转变成暴雨前夕的短暂骤雨。
「善儿,记不记得叔叔在飞机上嘱咐过你什麽话?!」
对着此刻已经完全明显褪去安眠药效力但仍显有些许精神困顿不振的齐永善,上官开阳温柔地放下了一直在他怀里的他,等到确认齐永善完全站稳,精神稍稍恢复了一些之後,才慢慢蹲下身子在这个他系以全部希望的小小人儿身前,温和注视着齐永善的脸庞,沉声的询问着他。
「知道,开阳叔叔带善儿来是为了见妈妈,因为妈妈太想太想善儿所以现在病得很严重,开阳叔叔希望善儿来把病得不想睁开眼睛的妈妈叫醒,妈妈如果醒来看到善儿一定会非常高兴,只要妈妈一看到善儿,就会立刻好起来的!」
今年只有七岁面容身形仍显得稚气十足的齐永善,对上官开阳开口说出得话语却显得十足有条有理,脱口而出的每个单字音节都显得清晰标准,中文声线腔调也都毫无缺失,举手投足间不急不躁,待人接物的应对上也是知礼自律,明显看得出这七年来上官开阳对他是如何用心的栽培教导。
「善儿说得这一切完全都没错,妈妈能不能醒来就都要看善儿了,善儿是妈妈可以继续活下去的一切,而妈妈则是开阳叔叔可以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善儿答应开阳叔叔,无论如何都要把妈妈唤醒,让妈妈的病可以赶快好,不要让妈妈一直再睡下去了,好吗?!」
看着上官开阳那双异常灿蓝却带着深沉悲伤的漂亮蓝眸,齐永善不由自主的对着上官开阳重重点了个头,同时飞快地伸出了瘦弱的双手,慢慢轻轻抚上了上官开阳的脸庞,稚嫩地对着他说道:「开阳叔叔不要担心了,善儿一定会把妈妈唤醒的,妈妈只是因为见不到善儿才会生病的,善儿现在赶快进去让妈妈看到善儿,这样子妈妈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齐永善那双如黑夜般微带着点朦胧雾气般的雾黑色眸子显得如此纯稚坦然,映在上官开阳的眼底,似乎瞬间就能将他内心一直以来所深藏的黑暗与恐惧给完全驱赶,同时也能够照亮出他一直以来对童瀞深深怀有却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浓浓歉疚。
在齐永善这样的眼神映照下,上官开阳才终於愿意对自己承认:「如果当年没有他对童瀞的执意强抢与硬求,没有不顾她的意愿卑劣对她种下了欲蛊,那麽当时已经动过心脏移植手术明显可以治愈的齐真河,不会在最後那一场与他们争抢童瀞的过程中心脏病发作倒在童瀞怀中就此抱憾而逝,是他,一手毁掉了童瀞的幸福,也毁掉了齐永善可以有爸爸陪着在自己身旁关怀陪伴成长的机会!」
但齐永善一如当年父亲临逝前坚定赐予他的名儿般的纯善,他不晓得此刻这个他视之生父的男人内心正在如何的千折百转,他只是大方得体温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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