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的哀求,还有张浩元说的那番话,都让舒应犹豫了,态度不象是刚才那样坚决了,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也没有嚼舌自尽的勇气!
对于舒应来讲,他原本都不姓舒,只不过是桐油铺子里面一个学徒罢了,他是很用心学习的,这才调得一手好油漆,尤其是那种五彩的油漆,整个长安都不见得有比他调得更好的,这可是手艺,能吃上一辈子的好手艺。
也正因为这个,舒应才在桐油铺子里当上了大师傅,之后舒国公让他给宫里调制五彩油漆,并且交待了些任务,舒应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可能是从小贫穷的关系,实在是太渴望发达了,为了钱,便答应了舒国公,调制了一批五彩油漆,这批五彩油漆可是有毒的,而且毒性不小,但却无味,这很难调制!
五彩油漆用到了山水池阁的那些装饰上,没有任何人发现,舒国公为了酬谢他,还特地让舒应改了姓氏,跟着他一起姓舒,所以掌柜的现在才叫舒应,并且还给了不少的金钱,还让他当上了桐油店的掌柜,舒应这才能置办得起这座宅子,家人才能过上好日子。
舒应虽然贪财,但他也明白,这份好日子是有风险的,而那毒漆的毒性,不过个七八年,怕散不尽,但毒性会越来越小,所以被发现的风险也会越来越小。
虽然皇宫里的事他不清楚,但也整天提心吊胆,这几年日子好是没错,好吃好喝好穿,但他却过得并不安生,有时候午夜梦回,他也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被抓,他要不要出卖舒国公。
舒应想了好多次,最后得出结论,他不能出卖舒国公,因为只有他在牢里坚持住,舒国公才能在外面想着救他,就算是最后自己死在牢里了,那舒国公也会照顾他的家人,但他要是出卖了舒国公,那舒国公不但不会救他,家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本来都是想好的事情,都打算好要死撑到底了,可舒应却被张浩元几句话,信心就全都给摧毁了!
舒应心想:“这么大阵势来抓人,来的还不是捕快,竟然是军队,怕是舒国公也要倒霉吧,如果他倒霉了,那他便不能在外面救我了,看样子我的家人也要一起被抓,那舒国公更是无法照顾,所以,我还是自己救自己吧!”
马忠心凑到张浩元的跟前,小声说道:“要不然,先回衙门,把他们押进大牢?”
张浩元点了点头,这个舒应从心智上来讲,已经被他击溃了,得到供词应该不难,而且看样子,舒国公也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所以杀人灭口的事情,舒国公还是来不及做的。
张浩元道:“把舒应和他家人分开押送,现在就去县衙,大家速度,不要再抄了,办正事要紧!”
禁军士兵的破坏力相当大,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然把舒家里里外外抄了一个遍,能砸的全都砸坏了,浮财也都抢了干净,真是如蝗虫过境一般!
张浩元脸色很不好看,但这些禁军士兵不是捕快,不是他的手下,他也没法约束,而马忠心却只关心抓住犯人,别的干脆不管。
张浩元摇了摇头,亲自押着舒应,返回wn县的衙门,把舒应关进了大牢,而舒应的家人,暂时先关押到厢房当中,关键是不能让舒应知道他的家人怎么样了,这样他才会担心,才会配合着说实话,指证舒国公。
马忠心随后也跟着到来了,他对张浩元道:“那些禁军已经打发回北衙了,这些人也太不象话了,在临离开舒家时,竟然想着要放火烧房子,他们疯了不成,要是引起了火灾,那可如何是好!”
张浩元哼了一声,道:“是那个郎将说的吧?他可不是想真的烧房子,他又不是脑子有病,而是在告诉你,他们就是一群傻大黑粗的兵痞,什么坏事儿都敢干,所以他们抢东西的事情,你不要说,否则小心他们报复你!”
马忠心哦了声,这才明白,他骂道:“这帮王八蛋,竟然还敢暗示咱,看咱以后怎么修理他们,不过倒也不急在一时。”
马忠心是真不在乎当兵的如何,他只关心舒应如何,他道:“明天上午,嗯,现在离开亮也没多久了,高大总管要亲自来,他要亲自审问那个舒应,咱们要不要先审审,看看舒应会怎么个招供法?”
张浩元连忙摆手,道:“这可不行,万一舒应说出什么咱们不应该听到的话,被高大总管知道了,你说高大总管是灭咱们的口呢,还是假装不知道呢?你这不是给高大总管添麻烦么,让他做这种选择!”
马忠心听着一哆嗦,对啊,那个舒应可别说什么不该他们听到的话,而舒应极有可能说这种话的,还是别问了。
两个人坐在张浩元的公事房里休息,过了好半晌,马忠心忽然说道:“张兄,你说,要是这次的事情办好了,高大总管会给咱们什么样的奖赏啊?”
张浩元笑了,道:“要说奖赏嘛,我的奖赏是早就拿到了,你以为高大总管升我爹当县令,升我当县尉,帮这么大的忙,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今天的事儿啊,高大总管最会办事,这是先给工食银,然后才让我办事,这事情办起来,我当然要尽心尽力了。不过,要说马兄弟你的奖赏嘛……”
马忠心立即紧张了起来,道:“会不会升咱当个总管啥的?”
“宫里的总管是有数的吧,总不可能想加一个就加一个,那不乱了套了,得出缺才行,你说是吧!”张浩元这话说得挺隐秘。
马忠心先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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