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楚斯目光一垂,就看见萨厄瘦长的手指摸进了他的西裤口袋里,拿了一板营养片出来。
他两指夹着12枚装的营养片,犹如夹了一张扑克,在楚斯眼前晃了晃。
楚斯:“……”
萨厄两指一抖一翻,那营养片便在楚斯眼前消失了,手法和那些玩扑克魔术的人相差无多。
楚斯本来就没指望能从他手里抢回来,甚至连手指都没抬一下,不冷不热地评价道:“杂耍玩得挺熟练。”
萨厄:“谢谢夸奖。”
楚斯彬彬有礼道:“表演完了请滚,别在这秀你的手。”
一见隔门打开便滚过来的拖把仿佛见了鬼:“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楚斯瞥了他一眼,直接把他瞥断了气,默默咽了口唾沫道:“随便随便,我不问了。”
拖把自己封了嘴,不声不响地牵着小拖把跟在那两人身后,一路上远远绕过了那些关在笼子里的狼。但即便这样,他还是觉得笼子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能把他生吞活剥了,比萨厄那种直白太多了。
三人很快便走回到狱警值班室的那条走廊里,就见原本锁死的八扇门都已经自动打开了,里头还亮起了温和的白灯。
“二号、三号和七号。”楚斯随手指了一下算是分工,三人便各自进了不同的房间。
“这是我睁眼的三年来最幸福的一天!太棒了!”拖把亢奋地吱哇叫着,把二号房间冰箱里的东西都抱了出来,跟楚斯和萨厄找到的东西堆在了一起,“让我们看看都是些什么好东西!三明治,罐头,方火腿,熏肠,还有……啊,简直数不过来了!天,这是我头一回吃到这么新鲜的东西,让浓缩片见鬼去吧!”
楚斯挑了眉:“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浓缩营养片就不跟你分了。”
拖把一愣,转而又猛地摇头:“不不不不当我没说,我要的!分我一份吧,求你了!”
他说着,把刚过他腰的小鬼从身后捞过来,捧起那黑黢黢的小脸朝向楚斯:“你看,我们有两张嗷嗷待哺的嘴。”
楚斯:“……”
“这小鬼究竟是谁?”他没好气道,“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在嗷嗷地叫唤,我可没听见他吭过一声。”
拖把顶着一张毛发纠结的脸,握着小拖把的手腕给楚斯行了个非常淑女的礼,笑眯眯道:“让我来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公主。”
两个脏成野兽派的人行这种礼着实有点辣眼睛,楚斯冲拖把道:“如果在星球古早年间,你把公主养成这幅样子是要上绞刑架的。”
拖把:“……”
“所以她是个……女孩儿?你女儿?”楚斯觉得这小丫头大约是闭着眼投的胎,才跟了个这么不靠谱的爸。
拖把摇了两下头又赶紧点头道:“嗯。”
楚斯古怪地瞥了他一眼。
“不是亲生的,但是我宝贝女儿没错。”拖把似乎担心说得太多被小拖把听见,说话时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小拖把的耳朵,又被后者一声不吭地扒拉下来。
“她为什么不说话?还没学?”楚斯问。
拖把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低声道:“嗓子受过伤,暂时没法说话,原本要治的,跟医生约了一开春就过去,结果……”
结果冬天一来就是五十年。
拖把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了。”
小丫头自己却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她始终在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楚斯,跟她浑身的泥垢相比,那双眼睛简直干净得毫无杂质。
“先吃点东西睡一觉。”楚斯顺手朝一个方向点了点,“回头让天眼把特别监·禁室开了,那里头有些医疗器械,也许派得上用场。”
这种时候楚斯倒不混账了,安安分分地分摊了食物,各自钻进了一间值班室。
屏幕里看到的值班室毕竟只有一个角落,和实际的区别太多。
楚斯锁上门,在折叠桌边坐下,挑了点扛饥的三明治,又把剩下的食物重新填回冰箱里。
他剥开三明治一边咬着,一边简略地翻了翻值班室里其他地方,又用手指摸了摸墙体的接缝。
太空监狱的所有单独空间都是类胶囊的,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这些房间都可以被弹出去,离开监狱本体。当然得事先找个可靠的落脚点,否则扔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这个功能至今也没有启用过,所以墙体之间的缝隙依然拼合得十分紧密。
值班室里有个单独的小隔间,里头有卫生间和简易淋浴房。
楚斯吃了两份三明治,一份罐头,半碗草莓,才堪堪缓解了累积下来的饥饿感。他打开简易衣柜,在里头一顿挑拣,忍着各种不习惯,找了件狱警的藏蓝衬衫和西裤,准备冲个澡眯一会儿。
他把换洗的衣服搭在金属架上,解开了衬衫的纽扣。
镜子里映照出他漂亮的胸腹肌肉,薄削却恰到好处,这一看就不是靠健身器材练出来的。楚斯把脱下的衬衫放在了洗手台边,低头按了按左边的肋骨。
那里有一道极细的疤,头发丝似的,不仔细看甚至都很难注意到,只有用手指摸才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些凸起。
他抿着嘴唇沿着那条疤按了一遍。
咔——
一道轻微的电子音响起,他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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