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卑微到这种地步了？
外面很冷，而司爵穿得衣服很薄，却在这样的天气里，整整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回家换了一件衣服，然后起身去了医院。
病房里，小城正在吃馄饨，陆少衍亲手包的。
明明现在是清晨，明明从他们家到医院的距离不算近，明明包馄饨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可是他却还是在清晨就把做好的饭送了过来。
“爹地，你真神奇，”小城一边吃饭，一边说着，“昨晚你是是在医院度过的吧？这么早就做好了饭送了过来？你是会飞吗？”
陆少衍一边看文件，一边淡淡地笑着，“用车就好，不用飞。“
清晨的路上很少车子，他开得比较快。
莫清一边吃饭，一边提建议，“陆先生，下次可以换一种早餐吗？”
“不喜欢吃？”陆少衍头也不抬的问。
“不是不喜欢，只是自从小城说喜欢吃之后，你每天都做，这样下去，我们会吃腻的。”莫清觉得陆少衍有时候也很笨，哪有天天吃的？
陆少衍微微皱眉，“你们想吃什么就告诉我。”
他不知道能为小城做什么，所以小城说了要求，陆少衍就想尽力满足，想吃馄饨，他就天天做给他吃。
“爹地，明天我想吃外面的灌汤包，还有豆花，你给我买来吃好不好？”小城笑着说，这样陆少衍就不会那么麻烦了吧？
“外面做的不是很干净，你若喜欢吃，我可以学着做。”
正当他们吃得热闹的时候，司爵走了进来。
与以往不同，今天的他，穿了一件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胸口好像还有一个牌子，是自己的工作证？
陆少衍看着他。
“看什么看？”司爵扯下工作证给陆少衍看，“我现在是这个医院的大夫。”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早上。”
以他的医术，当一个大夫是屈才，但，他就愿意屈才。
为了能有一个合理的借口来到医院，为了能够每天看到风谣，他又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小城看着司爵，笑了笑，“司爵叔叔，要一起吃饭吗？”
司爵看了看小城，冷哼，“你吃吧，反正以你的病，也是吃一顿，少一顿了！”
“司爵！”陆少衍吼他。
“爹地，不要生气，”小城笑着，“没关系的啊，我觉司爵叔叔说得非常对，这个世界上，谁不是吃一顿少一顿呢？”
司爵看向小城，“你倒是挺乐观。”
小城点头，“对呀，我很乐观，因为不管我的病治得好，还是治不好，这一刻，我都是快乐的，但是司爵叔叔，听说，你最近很扎心？”
司爵冷冷地看向小城。
小城笑得很天真，“司爵叔叔，你呢，也是过一天少一天的，所以，为什么不快乐一点呢？”
论毒舌，论腹黑，虽然小城的年纪小，但战斗力也是很强的，再加上有陆少衍这个奸诈的商人在身边耳濡目染，他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司爵的神色不是很好。
小城继续低头吃饭，爹地亲手做的饭，还是很香的。
“司爵，”莫清看着他，“既然你是医生，你来就坐在这里，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他是医生，喜欢在哪里就在哪里，她一个病人家属，管得着吗？
“你要么给小城看病，要么给其他患者问诊，你傻坐着干嘛啊？”莫清就不懂了，既然来这里工作，那他倒是工作啊。
“我在偷懒，跟你有什么关系？”司爵的语气不是很好。
莫清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偷懒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
陆少衍低头看文件，头也不抬，“司先生是在等人，与我们无关，清清，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理会他，他现在心里不太好受。”
司爵瞪陆少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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