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共同许下的诺言啊……”
阮月只觉得自己喉咙艰难地发出细碎的声音,根本无法连成完整的、能让门外察觉到的字句。
镜子里的人似乎还陷入甜蜜的回忆当中:“那时候,我们还说了不管谁是先出生的那个,都要好好保护妹妹呢。”
阮月看了一眼镜子里映出来的浴室门,再看看镜子前摆放的瓶瓶罐罐,她不断在心里对自己的手脚下命令,只要弄出动静,外面的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镜子里的人终于察觉到了阮月的小心思,目光徒然变得阴狠起来。
阮月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压着自己的脸贴近镜子,而镜子里的人也同样贴了过来,她们几乎只隔着那一层薄薄的镜面贴在一起,阮月甚至能够看清镜子那头的双眼里狰狞的血色。
“你想跑?你想离开我,是不是?!”镜子里的人似乎失去了控制,阮月能感觉到无限的愤怒从镜子那头喷涌而出,让她的心脏几乎无法跳动。
“你夺走了我的营养,你夺走了我的性命!”她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我亲爱的姐姐,没错啊,是我亲爱的姐姐你,背叛了诺言,你杀了我!”
不——
阮月在心里呐喊,想要反驳她说的话。
我没有杀你,我没有——
“哈哈哈哈哈,你没有?!”镜子里的人似乎掌握着阮月所有的心理,她大声地笑着,笑声中全是嘲讽,“你没有!阮月,你居然敢说你没有!”
阮月感觉自己的头被用力挤压着镜面,脸颊一边被压得生疼。
“那么,为什么我死了,而你却活着!”镜子里的人愤怒地数着现实中的事,“如果我们注定营养不足而死亡,为什么你没有死?!说好的要一辈子不分开呢?!我在冰冷的世界里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
阮月意识到了这一点,拼尽全力向摆脱将自己按压向镜子的那股力量。
镜子中歇斯底里的斥责稍稍地停顿了片刻:“咦?”她似乎又变得愉快起来,“你还想离开?你还想离开!”
尖锐的声音刺入阮月的耳中。
我不想死!
阮月无法喊出口,只能在心中呐喊着,突然一股力量涌入她的手,阮月几乎是本能地攥起拳头一拳砸在了面前正大笑着的镜子上。
一片碎裂的声音打断了刺耳的笑声。
阮月发现自己恢复了知觉,猛地退后几步靠着墙,喘着气惊疑不定地看着一地碎裂的玻璃。
数块还算大块的玻璃中映着的是阮月自己的脸,惊恐还没有完全从脸上褪去,之前阴狠而又疯狂的“阮星”已经不见了。
鼻息间还残留着难以言喻的窒息感,阮月慢慢顺着墙面滑下来,坐在浴室湿漉漉的地面上。
“砰——”浴室门被狠狠撞开。
郑静冲了进来,看到一地的玻璃碎片和上面沾染的血迹,立刻将目光落在阮月那边,大步过去:“你没事吧?”她很快将阮月扫视了一遍,在阮月流血的拳头上打了个转,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带到浴室外的床上,用被子把人盖上。
“除了手,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郑静不好直接检查,只通过刚才的扫视掌握到阮月拳头上明显的伤口以及脚背上一点玻璃渣的划痕。
阮月摇了摇头,在被窝里抱着自己的膝盖瑟瑟发抖,死里逃生的后怕这时候全部卷了过来,让她说不出话。
郑静想了想,还是先去拿毛巾给阮月擦擦头发,等阮爸爸阮妈妈听到撞门的动静上来再问问外伤药。
不过,她刚转身朝着浴室要走,就看到门口已经站了个人,从容地走过来:“喏,给她擦擦吧。”
夏情的目光始终看着床上的阮月,像是在看什么奇特的东西,随手将毛巾丢给郑静,那语气就跟打发人做事一个样。
郑静现在不好发作,看阮月的样子又不像是能自己擦那还在滴水的头发的样子,只好忍住气走过去将毛巾搭在阮月的头上轻轻擦拭起来。
这时候,夏情的注意力才从阮月身上转移到郑静身上,看了片刻微偏脑袋笑道:“看不出来,郑警官擦头发的功夫不错。”
郑静也只是动作比较轻柔而已,那是多年来的习惯,却被夏情说得总觉得带了什么奇怪的意味:“你过来难道只是看我擦头发的吗?”说完这句,郑静突然咧嘴一笑,“也是,你也没别的什么能看。”装神弄鬼的“大师”这时候能看出什么。
“浴室里只有碎玻璃和血迹,整个浴室是密封的,唯一的门外又只有郑警官你守着,犯人难不成是从下水道爬上来的?”夏情对郑静的讽刺完全不生气,反而突然来了这么一段分析。
郑静擦头发的手一顿,她知道夏情说的没错。整个浴室中能给出的信息就只有夏情说的那一点,这分明不可能是有外来入侵者造成的情况,郑静将目光落在了还隐隐在发抖的阮月身上,张了张口。
这时候,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阮妈妈和阮爸爸冲了进来,他们在楼下听到上面的动静就出来了,这时候刚好赶到。
阮妈妈首先就看到有些狼狈的宝贝女儿,立刻过来坐到她身边抱着,恨不得把人翻出来给检查一遍。
郑静被挤到一旁,从善如流地将毛巾收了,顺带提醒阮妈妈:“她的右手和脚背上有伤,不知道你们家有没有紧急处理的药物?”
不需要郑静再多说,阮妈妈立刻站起来风风火火冲到房间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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