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卿悄悄对柳筠使个眼色,柳筠会意地抿嘴一笑,“你好好考虑吧。我还有事,我们下回聊。走了!”
“哦,柳姐,你这就走啊?”老三礼貌地站起来,并送她到门口。
柳筠看他愈发顺眼,对李亚卿打趣道:“让卿姐一心一意替你红袖添香,不好吗?”
老三脸发热了。这做了少妇就是猛,什么话都敢说!
柳筠见他脸色发涩,更是心花怒放,凑他耳边道:“你的卿姐是千年蛇妖变的。要小心伺候哦!”说完,****一扭出去了。
老三嘴上花花,真到了份上,断不是柳筠这种已为人妇的对手。
“被调戏了吧?”李亚卿看他极不自在地坐回藤椅上,笑道,“柳筠那女人是千年妖精变的,你可得小心!”
“啊啊!”老三傻笑着掩饰自己的心慌。虽然他已是离婚男,但确确实实又没谈过恋爱,脸皮子还是嫩。
李亚卿重新替他沏了杯茶,道:“她是真想帮你,你不必做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像个谦卑的童养媳。”
老三摸摸自己的脸,“我的样子有那么凄凉?”
“你想什么,自己心里明白。”李亚卿看他故作轻松的样子,忍住笑正色道:“霜满天被人砸了,你知道吧?”
“知道。”老三说。
“那晚,霜满天闹得很厉害,有人趁乱偷走真闯王剑。”李亚卿说,“现在可以断定,博物馆那把闯王剑是赝品。”
这消息令老三吃惊。她从哪知道这么隐秘的消息?
阿方提手中藏有真闯王剑的消息对老三而言,不那么惊奇,他早有所怀疑。这不过证实了他的怀疑罢了。
阿方提祸水东移的妙计的确不错,可惜他对内地文化了解不透彻,这种文化具有九曲十八弯的内涵,连一张报纸也读不全的卖小葱大妈,耳濡目染下,都身怀几分狡黠。
套路一点就破。该知道的一早便知道,不该知道的一辈子都做梦。
见老三表现得并不那么惊讶,李亚卿心里暗暗称奇。这家伙有心机,幸好不狡诈,要不真是个难缠的主。
感觉到李亚卿在自己脸上探询的目光,老三坦然道:“我对闯王剑不那么感兴趣。所以,是真是假都无所谓。”
“可是,事情是你挑起来的。”李亚卿悠然道,“你想置身事外都难。”
“卿姐,你高看我了。”老三不认账,“我不过去了一趟霜满天,跟阿方提交流了意见。我可没挑事!”
李亚卿微微摇头,这家伙用了最笨的一招,看上去很莽撞,却是一记杀招,将阿方提推向风口浪尖。她斜视他,“你不要告诉我,街头小巷流传开的那些传闻你不知道。”
“什么传闻?”老三眼睛一亮。他真还没听到传闻的内容。
看他求知若渴的样子,李亚卿只想一指头点瞎他的眼睛。你就装吧!
她这回真错怪了老三。他只是跟虎哥讲了闯王剑,讲了李自成的历史,讲他带着大笔财宝满世界跑。至于虎哥如何匠心独运地衔接,他对天发誓,毫不知情。
老三久等不到李亚卿的回答,失去了耐心,想着赶回去睡觉了,端了茶大口喝。
闯王剑的下落他不感兴趣,他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解决索赔的难题。上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俯拾皆是。他藏着的那两块古玉,当属上品,但也得有人识货才能卖个好价钱。
李亚卿看他坐立不安,想走的样子,知他心里有事,毫不在乎闯王剑的去向。问题是你不在意闯王剑,可有人在意你。蹚了这摊浑水,由不得你独善其身。
“热吗?”李亚卿欠身去拿空调遥控器。
“啊,不。”老三想再磨蹭下,好歹要领人家的情,“卿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啊!我呆在下面消息不畅,感觉自己都要生锈了。”
“你饭馆的事我听说了。所以,特地叫你来放松一下。”李亚卿意有所指,“有些事不能只看到自己的鼻尖。”
“谢谢卿姐提醒!”老三道。
“赔偿的事恐怕还要闹一阵子,你准备怎么办?”
“等法院裁决。”老三答得干脆。
“真要赔偿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李亚卿清楚这笔钱他一下子拿不出,想知道他会想数目办法。
“砸锅卖铁吧。”老三想起要卖掉盘阿婆送未来孙媳妇的古玉,感觉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你没说实话。”李亚卿看着他的眼睛,说。
老三闻到她身上那股香味,那股芬芳神秘而热烈,如兰似麝,中人即醉。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
他索性往椅子上一靠,架着二郎腿,拿出一根烟,衔在了嘴里,也不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抽吧,没关系。”李亚卿将一个装杂物的陶罐放他面前,“你懒散的表象下藏了一颗警惕的心。是从前在野外工作养成的吧?”
老三明白瞒不过一个心理医生的眼睛,索性不去分辩。那些年跟着师傅老钱在大山里厮混,得小心迷路,提防毒蛇猛兽,警惕突如其来的泥石流或山崩,由此,养成了谨慎的习惯。
提防,在城市森林里亦不可少。
“我关注闯王剑,是因为那是从我祖墓里盗出来的。”李亚卿肃然道,“我是李家后代,我要揪出盗墓者!”
“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干。”老三内心里却不这么想:老天作证,你都不是李家血脉了,还较那劲干嘛?想到这里,他连忙点烟,猛地吐出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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