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放手,亦无法从心中将她抹去,于是他笑着回答:“即使变不回来了,本上神再追一次妻又何妨?”
回到山洞中,银姬望着那张大床发起了愁,总不好这就同床共枕了罢,她纠结了半晌,同蓝止说道:“我白日里睡得多了,怕是再睡不着,上神就请在这床上歇息吧。”
蓝止不置可否,却抬手脱起了外袍,银姬叫道:“上神这是做什么?这孤男寡女的,你怎可乱脱衣服!”蓝止道:“你成日都瞎想些什么,本上神只是想泡下温泉而已。”说罢丢了外袍,穿着一身中衣进到隔壁的山洞之中。
有哗哗的水声传来,银姬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美男入浴的情形,是否他那一头墨发已如水草般飘散于水中,是否有不听话的水珠滚落于他胸前的肌肤,这么一想但觉浑身燥热,银姬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床,用锦被死死蒙住了头。
待蓝止归来,方才还说睡不着的某人,却早已入梦。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快拿起你五十米的大刀来,你的心上人要入洞房了唉
☆、第三十九章
凤歌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回到了长乐宫,进到书房后,便面色清冷地坐于案前一言不发。天庭的那些文官们想是终日里闲的无事可做,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要不嫌费事地写上几本折子,弄得他桌上公文堆成一大摞,瞧着就让人头痛。
一切仍是他方才匆匆离去前的样子,案上紫金铜炉中青烟袅袅升起,升到半空中四下飘散开来,此刻他的心境却与离去之前不同了。盼了许久,今日终又再见着她,却不知这心中究竟是喜还是悲。
今日元明君二位小仙官刚一折返,就着急忙慌地直奔长乐宫来向凤歌禀报,说是在凡间遇见了蓝止上神,正携一女子在茶馆游玩,而那女子与殿下所给画像上的离鸢上神略有几分相似,二位小仙官不敢贸然相认,因那女子瞧着乃是个冥界的鬼魂。
凤歌闻言当即丢下了手头一堆事务,不管不顾地下到凡间来寻人,他既焦灼又期盼,揣着一颗跳动不安的心匆匆赶来,看见的却是她在擂台上身影翻飞地与人尽情打斗的场景。
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凑热闹。
可叹她与蓝止二人一个在台上玩得不亦乐乎,一个在台下任由她胡闹,根本无人在意这些天来他所承受的煎熬。但见她最后窘迫地杵在台上,担心自己拔得头筹而搅乱了别人的亲事时,他想也不想就飞身上台替她解了围。她故意摔下台时,自己接她入怀的那一刻,心头的悸动至今难平。
他的心意不愿让任何人知晓,那日无名仙山中一醉方休,心痛到万年来头一次现了真身,挨了母后好一顿责骂,归来他仍是那个将诸事皆埋藏于心的太子殿下。只是之后不论在做些什么,总是会念起她。看书时会想起她曾坐在对面执笔写字的样子,经过后花园时会想起她曾探头嗅蔷薇的样子,冷静自持如他,因她也开始有了魂不守舍的时候。
最终他也只能派那两位新飞升的仙官私下里去寻她,那画像亦是母后赐他美人的那夜,他画了整整一夜方才完成的,期间总觉得不满意,撕碎了一张又一张的手稿,唯恐哪一处若是画得不像她,那两位愚笨的小仙官便会寻不着。
次日一早,元璞仙侍推开门,一眼就被他那坐在满地碎屑中满脸憔悴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又有谁知道呢,他有多厌烦外面母后硬塞给他的那些仙子们,就有多思念这个画中人。
如今知她安好,放下心来的同时,为何却又有些难过,自己似乎永远都只能是个旁观者,明明也是奉上了一颗真心,那人却从未曾想过要珍惜。她如同一把薄情的利刃,他却从不害怕被她刺伤。
一旁侍立的元璞见太子殿下端坐于桌前,半晌都不曾动一下身子,只是攥着笔,盯着身前几案上那紫金香炉发呆,瞧着面色亦不大好看,不由担心地轻唤一声:“殿下,您已坐了许久,这公文却是一册也没翻阅过,今日不如就先回房歇息了罢?”
凤歌这才回过神,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放下手中已然握了半晌的那支笔,因为握得太久太过用力,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亦留下了一片红色的印记。
凤歌起身来到殿外,此刻院中金风细细,梧桐落叶纷纷坠地,那日午后伊人曾栖于枝上酣睡,忘却了晨昏,亦醉了他心。
玉姒山洞中一夜梦回,浮生诸事皆不曾记。
翌日一早银姬睁开眼,就见蓝止已然穿戴整齐,背对着她坐于桌前,单手执着一枚棋子欲落未落,正同自己对弈那一盘残局。她蹑手蹑脚地走到蓝止身后,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吓他一跳,蓝止却猛地转过身来,一脸笑意地望向她,惊得银姬那一口气没憋住,泄了个干净。
蓝止笑道:“银姬真是心胸宽广得紧,不论身在何处都可安心入眠,倒不怕身边人会有非分之想?“
银姬大大方方地回道:“上神一直把我当作离鸢看待,但我现下终究与她不同,我并非你的娘子,上神您如此高风霁月,银姬若仍是担心,岂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侧身看了看洞外时辰应已经不早了,忽地想起,小五小六那两个鬼差可是被她变做了泥人杵在房中,这都一天一夜过去了,不知是否已被夕颜发现,自己若是再不回去,那两个小鬼怕是要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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