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怎么了!?”
“泡水了。”
银锁可怜兮兮看着金铃,“……那我穿什么回去?”
金铃奇道:“我穿了你的,你自然穿我的。”
说罢,她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她一整套备用的衣服,放在银锁一只手摸得到的地方。
“你到底惹了什么人?”
银锁灵机一动,问道:“大师姐可知是谁?一个吹笛子的枯瘦老头,养了一群蛇。”
“嗯,听说有个神秘的蛇王宗派是这样的。”
“那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样的人?”
金铃摇摇头,“若是能叫人知道,还说什么神秘?”
银锁又断了线索,不由得撅起嘴。金铃坐在旁边静静看着她,深邃的眼神中不知埋了怎生的情绪。银锁身上没有衣服挡着,自然被她看得心虚得很,纵然水色乳白,也总觉得秘密尽数给她看了去。她推着金铃,说道:“大师姐,你方才说惊动了帝江,是怎么回事?”
金铃道:“帝江往常在书房呆着,从不到别处。今天慌慌张张爬到床底下,我知是附近有厉害的毒物出没,才叫百毒避走。出门一看,果然看见蜈蚣搬家,就跟出来探查一下。”
银锁轻轻一笑。
金铃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浅笑道:“谁料看见黑压压一片蛇,我心想这么能闯祸的,八成是我养的那馋猫,跟上去一看,果然看见你慌慌张张的背影。我想你必是没法子,就去家里偷了点雄黄草药,拿酒泡了,救你一救。”
银锁道:“大师姐还能看出我慌慌张张,可见目力委实不错。”
金铃续道:“药草要以酒浸泡,泡得时间长,才能把药性从草里榨出来。这时间太短,酒味发散,就失去作用。”
银锁低头道:“谢谢大师姐……你救我一命,我俩……”
她像往常一样打算胡扯两句,本打算说的是“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我俩扯了个直,从此两不相欠”。
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两不相欠,不就没什么关系了吗?
她心中一阵气紧,又缩下水去,咕噜噜地吐着泡泡。
金铃却摸着她的头,轻声道:“我很高兴。”
银锁扭头,不忿道:“大师姐幸灾乐祸。”
金铃轻轻摇头,颈子的动作连着手臂。银锁感觉到她摇头,忍不住又抬起头来。
金铃直视着她的眼睛,仍是一脸淡漠,银锁却看出点点温柔的神色来。
“……你想着来找我,我很高兴。”
银锁皱起鼻子,笑道:“我本是想看看大师姐是不是同之前夸下的海口一般不怕蛇。”
“怎么又后悔了?”
银锁道:“那还不是想着我堂堂影月右使,欺负伤员,显不出我的赫赫威名来,才饶你一命。可惜你不承我的情,硬要跑过来。”
金铃忍不住笑道:“你一个人跑出来,你的部将怎么办?”
银锁冒出头来,反问道:“你怎知我不是一个人出来的?”
金铃道:“我就是知道,你还不出来?”
银锁一脸红晕,道:“大师姐出去我就出来。”
金铃自己在别人面前脱衣服脱惯了,不太理解她这种娇羞,反而问道:“脸红什么?该看的都看过了。”
“大师姐!”大师姐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忘了我们是什么情况下互相看光的吗?
金铃见她气得从额头红到颈子,只得退出去,心中尚且绕不过来:无论如何,看过便是看过,岂是否认就可更改的?
银锁火速穿好衣服冲出来,正要张口说话,金铃抢先一步:“不必还了,权做回礼。只可惜反面也是白的。”
银锁一愣,低头四处嗅了嗅。这衣服闻着干干净净,像是刚从太阳底下收回来的,但不论怎么嗅,都还是有一股金铃身上特有的幽香。可是不穿她的,难道穿湿漉漉的吗?
金铃见她一脸不开心,道:“可是觉得东西拿不回去?我帮你拿。难道你不急着回家吗?”
银锁一言不发,跳上房顶,走在前面,腹诽道:“大师姐迫不及待要我走,非要奴役你一下不可。”
今晚唯一被惊吓的大概是临时来顶班的佟乐欢,他刚刚从蛇海之中挣扎出来,又眼睁睁看着不死金身像跟班一样走在影月右使身后,手中拎着一个硕大的木桶,而影月右使穿着明显不是她的宽大长袍,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面。
他心中纠结万分。此情此景到底应不应该写在记录里?听说影月右使每天都要看记录,要求“事无巨细”全部记录下来。若是不写,不就显得并不“事无巨细”,好像是他偷懒了一样?若是写了,要是被影月右使知道给他看去了这么难以摹状的一幕,会不会被乱刀砍死?
他犹豫着要下笔,转念一想,影月右使要他们监视的,其实应是叛教逆徒安萨凡才是,这事和安萨凡殊无关系,他大可当做没看见。
这么一想,他就把小本子往怀里一揣,确定角落里没有蛇之后,小心翼翼窝了进去。才下降到一半,他耳畔忽然响起了云寒走之前说的话。
“影月右使担心的是安萨凡对乌山少主不利,你招子放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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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一袭白衣,在黑夜中走得快如鬼魅,金铃提着一个大桶走在她后面丝毫不慢,两人在屋顶上疾驰,远看如鬼魅打架。
金铃在平坦地方奔跑,速度已不输银锁,但念在她心情不佳,金铃还是决定吊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免得超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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