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可优踢掉被子,翻身下床,随便从cd架上找了张爵士乐的碟塞进cd机里。纯音乐,最能净化人的心灵。听着曲子,余可优不急不慢地洗漱完毕,又煮了几个李亚芬昨晚包的汤圆,当早饭吃。
唉,放假都一个礼拜多了,作业还没开始动过。
余可优不是不想做,是没有时间做,每天上午都要睡到十点才想起来,下午常要去苏翌庭那里补课,就算在家,也会被她妈叫去超市帮忙买年货,或者被小学初中的同学叫去开同学会。档期很满啊,余可优吃下最后一个汤圆,是芝麻馅的,还不错。
到书房打开寒假作业本,余可优对着密密麻麻的化学计算题写了几笔,都是在苏翌庭那里做得滚瓜烂熟的题。顿了顿,楼下有小孩子兴高采烈地玩闹声,嘻笑着让大人把烟花点着。
“爸爸,帮小优点。”余可优记得自己四五岁过年的时候,也喜欢放烟花可又不敢点,李亚芬一下班就忙着做饭顾不上她,好不容易等到余国光回家,立马拿出准备许久的打火机给他。
“小优自己去玩,爸爸忙。”回答她的永远是这一句。
在余可优的记忆里,童年和余国光在一起的画面真是少之又少,最多的就是余国光对着她的低分试卷叱喝的情景。
烦躁地转了几下笔,没心思答题,对着下一道的题目找不到任何突破点。
站起来,到厨房啃了个苹果,来来回回在家里转了两圈,还是不想回去写作业。习惯地走到床边,拿出床下的吉他。
随意拨弄了几下,便有简单的和弦声传出来,余可优来了兴致,哼唱着弹了首《那些花儿》。只有和吉他在一起的时候,余可优才觉得自己不那么一无是处,至少对她的吉他来说,她是它的王。
约莫三首曲子以后,余可优指尖发疼,抱着吉他到窗边看楼下的小孩追来追去,无奈十七楼太高,看不清楚。
有人开门。
“妈?这么快回来了?”放下吉他走过去。
“爸……”走到门口才发现进来的是余国光。
“你干嘛呢。”余国光把公文包丢到沙发上,松了松领带,问余可优。
“没干嘛,刚起床。”余可优没想过余国光今天会这么早下班,如果知道,她肯定不会不做作业而去弹吉他。
“人家的孩子早就起了,寒假作业都要做完了。”余国光脱了西装,挂到衣架上。
“那也是人家的孩子。”余可优轻轻地嘀咕了句。
错就错在这里,余可优顶了余国光。哪怕很轻很轻,但对于余国光来说,也是顶嘴,就可以认为余可优是反了。
“别以为你妈宠你,你就能无法无天了,你就是被你妈宠坏了。”
余可优瞪着余国光,抿着嘴。她闻到了余国光身上的酒气,她爸大清早的不知道又去那里应酬了,她不想继续和他吵,吵也吵不清楚。
“瞪什么瞪,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子吗?”余国光看着余可优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刚刚和市里的几个领导出去吃个饭,无不在饭桌上说着自家的孩子有多乖,成绩有多好。未来要安排他们到哪国深造,要安排什么职务给他们。可是问到余国光他孩子怎么样,余国光觉得自己说不出口了。
“在一中读书,年级前五十吧。”余国光应付道。
“啊,很好很好。”众人应和道,余国光还是觉得余可优让自己很没面子,五十名,和人家第一第二的怎么比。
“爸,我不想和你吵。”余可优走到书房开始写作业。
谁料到,余国光跟到书房看着余可优写了会作业,说:“你明年去英国上学,我一个同事的孩子在那里的一所高中上学,只要你跟得上,读个英国好点的大学没问题。以后,移民什么的,也好办。”
“你就是看人家眼红,我不去。”余可优头也不抬地说。
“你在国内读下去也不会有出息。”余国光哼道,很不屑。
“什么叫没出息,你要我读一中,我读了,你要我去补课,我补了,你要我好好读书,我也努力升到五十名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明知道余国光喝多了糊涂了,余可优听他那么说还是火大了。
“你个没大没小的小鬼……”余国光对余可优的顶嘴也是上火了。
“爸,我知道你要脸面。你想我越来越好,你希望你出门可以以我为荣。可是,对不起,我没很好的成绩,我没能很好的完成你对我的所有期望,但这才是真正的我,哪怕你觉得丢你的脸了。我觉得我不好,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好不好?”
“你说,我哪里对你不好!”余国光自认对余可优问心无愧,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很好,你给我别人羡慕的富足生活,你给我别人上不了的学校。但我要的,只是我的爸爸,能在我失败的时候,鼓励我,在我寂寞的时候,陪伴我。”
楼下孩子们的嬉笑声还在继续。
“爸爸爸爸,还要还要。”有孩子稚嫩的声音。让余可优听了,心里的酸液源源不断的喷涌出来。
今天的她不正常,遇到不正常的余国光,就爆发了。
余国光没说话,离开书房,几秒钟,隔壁房间传来一声重重的撞击声。
原地站立的余可优,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那撞击声里夹杂的琴弦挣扎的声音,让她痛得不能呼吸。
奔到自己的房间,看着一地的木头碎片,余可优半张着嘴。转而看着气喘吁吁地余国光许久,握紧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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