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觉得原来皇宫这样大,路上静悄悄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寒风伴随着她,幽暗的夜幕之下只剩她一个人独行在那条小道上,可是她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目之所及都是冷冰冰华丽的楼阁屋宇,冷冰冰的水榭楼台,现在这些都是属于她的了。
她第一次觉得皇宫这样静谧,这样空。
最后她终于走到了宫墙边,她拾阶登上高高的门楼,往城门的方向极目远眺,可是她谁也看不到。
“瑶儿。”
星瑶眼里有光闪过,缓缓地回过头,发现是柯让站在她的身后,她慢慢吐出方才提着的一口气,轻声问:“师傅怎么会在这里?”
柯让把自己的披风解下为星瑶披上,也看向远方道:“我方才去送了岐玥,他让我要好好辅佐你,这家伙难得讲了一次废话。”
星瑶抓紧身上的披风,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不去见他?是怕自己动摇吗?”柯让用眼角悄悄瞥了星瑶一眼。
柯让的话仿佛刺中了星瑶,她身子僵了一下,咬了咬牙道:“师傅不是曾经说过,‘为帝者要舍常人所不能舍,要学会绝情和狠心’,徒儿如今已经是堂堂正正的女帝,是该学会孤独的时候了,就像母亲一样。”
柯让神色复杂地看了星瑶一眼,问道:“如果先女帝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呢?”
星瑶蓦地看向柯让,目光闪动着,母亲是众人皆知的贤君,是她一直以来的榜样,母亲虽然为人孤傲清冷,可是对自己和父君一直很好,虽说不上亲热,至少从来为难过他们,尤其是派庆鸾在自己身边保护着自己就已经能体现她对自己的期望与爱,星瑶有些不明白柯让的意思,定定问道:“师傅这话什么意思?”
柯让嘴角勾起,转头看向星瑶,上挑的眼角弯弯:“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么?”
星瑶心跳不由加快,然后就开始听柯让如叙述一个她完全不知道的世界里的故事,把当年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这些故事里充满了欺瞒与利用,肮脏与罪恶,星瑶越听越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当年的悲剧是母亲一手导演的,甚至包括自己和父君都是她的工具,母亲从来没有爱过她,没有想立她为女帝。
星瑶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瞪着柯让拼命地摇头。
“所以我才一直不想告诉你,但是岐玥的事让我明白,有时候人还是要活得清醒比较好,误会源于隐瞒,我没有资格不让你知道真相。”柯让看着星瑶,无奈地耸了耸肩。
星瑶还是没能一下子接受事实,想要从中找到柯让所谓真相的破绽,她苍白着脸质问道:“母亲怎么会利用我和父君呢?如果、如果她不想我当女帝,她为什么要特地派庆鸾这样的高手在我身边保护我?!”
“保护?”柯让语调忍不住上扬,笑着眯起眼,弯弯的眉眼却是透着无可奈何的苦涩,又像是在嘲笑星瑶的天真,“如果我说先女帝派庆鸾在你身边不是为了保护你,而是为了必要时刻可以除掉你呢?”
星瑶脑中轰隆了一声,她浑身僵住不得动弹,愣愣地看着柯让,颤抖的双唇艰难地吐出:“什……什么,你说什么?!”
柯让眯着眼,视线越过星瑶的肩看向她的背后,笑道:“我说的对吧,庆鸾。”
星瑶猛地转过身看向身后不远处那个笔直站立的欣长白袍男子,他高高束起的长发在夜风中飞扬,他一手按在腰间的青霜剑上,低垂的眼眸里满是苦涩,他抬起眼看向星瑶,清越的声音中带着嘶哑唤道:“星儿。”
风云涌-变脸(h)
星瑶的神情从一开始难以接受的震惊慢慢转变为不可遏制的愤怒,她紧攥着拳头向庆鸾一步步走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干涩的喉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说的是真的?”
庆鸾心头揪痛了下,浓密的睫毛因慌乱的心虚而轻轻翕动,他逼着自己不去逃避星瑶失望的眼神,无奈地点了点头:“抱歉,我原打算待事情……”
“你当初说要以后再告诉我的事就是这个对吗?!”星瑶激动地打断了庆鸾的话,双眼渐渐蓄起了泪花,可她的表情却随着庆鸾的沉默而变得越发倔强,她揪着庆鸾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说话啊!”
“星儿,”庆鸾想要伸手去牵星瑶,结果被星瑶狠狠打开只能尴尬地僵持在半空中,他皱起眉头——他从来没见过星瑶这么排斥他的样子,他心中满是惭愧和懊悔,“星儿,我知道错了,但这些年我对你怎样你不会不清楚,或许……或许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我父亲和先女帝的安排才在你的身边,但是早在幼时你拉起我的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一生一世保护你。星儿,我真的从来没有骗过你。”
柯让双手抱在胸前颇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走过来把手搭在了庆鸾肩上对着星瑶“劝解”道:“是啊,庆鸾可从来没说他不是来杀陛下的嘛,顶多就是‘瞒’而已,也不算得欺君。”
庆鸾狠狠地瞪了柯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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