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握着剑锋的那只手,用力一攥,黏稠的鲜血便在他白皙的指缝之间瞬间迸溅。
“--树织青纱,日做灯笼,山凹之处是酒盅。瑟曦漫路,草道黄沙,思绪深处酿西凤。”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漆黑的两束目光像是冰幽的月色下碎掉的黑色琥珀。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想过一个没有恐惧可以让自己心安的日子。可是,无论我走到那里,孤独和复仇都会我的影子一样,不知不觉中成了我灵魂的一部分。这个扭曲的帝国还有世界,过于的繁华,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复杂的人际关系来撑起它。那股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世界的主流,黑暗亦或是正义。我们都在不断的失去中,获得生存。这就是真相!”
乎爵督的胸膛像爆炸了一样,涌出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贯穿一切的热流与雄壮。剧烈喘气的他,在说完这段话后,变得没有那么气忿了。
“你知道吗?——把我和暮晨雪两人当做棋子禁闭在塔里的那个人是谁吗?就是你的父亲.....凌伯云。”
“你出现在这里,想必愿天寂已经离开了冰白城。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关于他被封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乎爵督好像一下子又被狠心与冷静占据了那颗残缺零碎的心,他的脸色立刻浮现出一种比以往更加酷冷的冰凉。
“是....,真的。”风尽尘听到愿天寂的名字,顿时有些难过。
“叭”的一声,乎爵督的左手用力地抽了风尽尘一个耳光。
风尽尘被这一巴掌打的立马坠在地上,与她一起坠在雪地上的还有抽出的宇卿剑,以及乎爵督掌心中弥散的红色鲜血。
“这一掌是为愿天寂打的,单凭凌伯云的业力一个人根本封印不了他。一定是和你联手封印的!”
“....你,——对不起你的相公。”
乎爵督恶语相向,呵斥着地面上嘴角吐出鲜血的风尽尘。
赤狐在后面默不作声,眼神像个孩子般回荡着慌张的不安。它看着生气的乎爵督动用着庞大的业力,一瞬间就愈合了掌心里那抹深深的血道。
伤口边缘残留的鲜血,突然燃烧了起来。冒出沸腾而炸裂的上扬轻气,然后融进流动的风雪里。紧接着乎爵督的掌心表面重新生出了一层暗黄色的密致手纹。
“告诉我,凌伯云现在在哪?”
乎爵督的声音就像是火山喷发之前涌出的亮色岩流般,炽热而沉闷。让人听完后,身上的皮肤上好像被一朵明亮的火苗所灼伤。
地上那个蒙羞的风尽尘略含怒意地回答着,“他就在前方的寒凛城外面,正准备攻城!”
“你如果想要报仇的话,我劝你别费工夫了。你是打不过辈父的!别忘了,一个月前你们四个人甚至败给了辈父的手下——「魂将军」。”
风尽尘捂着半边红肿的脸颊,像是在找机会刻意地羞辱他。故意提起一个月前整个「寒城四仕」被抓的事情。她孱弱而美好的面容上隐约地藏着几丝不屑的轻蔑。
赤狐听完后,再也忍不住了。(不让它唠叨一会儿,真的能憋死它。)
现在,它那张包子般圆润的脸已经胀的快要喷出口腔里的肉馅了。它抬起胸膛绕过乎爵督走到风尽尘的面前,潇洒地转过头冲乎爵督做了一个往后退的眼神。然后扭回头,眼睛轻微地眯起,嬉笑地说着,“呵呵,小姑娘,不能揭男子汉的伤疤呦!看你人长得不错,心却如此阴毒。....有本事,你别眨眼睛!”
说完话后的赤狐,紧接着娇小的身体上开始有密密麻麻的火花渐渐地从它的毛发中蹦出,像是一只只数不尽的红色跳蚤般。
后退的乎爵督收回了那双猩红色的眼球,用着正常的黑色眼睛流露出一股看笑话的神情。
遽然,呼啸的狂风被一阵暗涌的能量快速地翻炒、升温、爆炸、扭曲。
“嘭——”的一声
赤狐原先那个可爱而呆萌的身躯被一阵卷动的热流瞬间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血色狐狸凭空乍现。
那个山丘般庞大的身体被一层层燃烧般滚动不息的火焰附盖着,一下子把身边的几棵枯树焚成了爆炸的细末。这些细小的颗粒被炽热的气流激烈地扬起,像是在白色的天际里飞迸出混浊而尖锐的碎石。
巨大的赤狐用着一双火焰般明亮激射的眼睛,凝视着倒在地上停止呼吸的风尽尘。它洋洋得意地裂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然后挑着两条燃烧起来的眉毛,声音如雷霆地问道,“嘿,听说过造世五诸的第二强神吗?就是有火之继承者头衔的那个!”
见风尽尘依旧恐惧而呆滞地坐在地上,它叹了口气,絮云状的气息像是一团被加热的浓雾。
“唉.....真遗憾,又没人给我要爪印。”
赤狐红火萦绕的头颅,有些失落地摇了摇,道:“爵,你看看。我都成老古董喽!”
跌在地上的风尽尘被这一连串的打击,逼迫的仿佛将整个神经系统都快挤裂了。
她目瞪口呆地仰望着小山般巨大的赤狐,映在她花容失色的瞳孔里是赤狐那身通体被流动火焰所包裹的红色,仿佛那是一件可以永远燃烧的红色大衣。更为恐怖的是赤狐那双呼吸般闪烁着死亡降临的眼睛,仿佛直视那样的眼睛多一秒,自己就会被无情的大火疯狂地焚成灰烬,然后被周边刺骨的寒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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