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间的打架,可分为下死手,和伤皮肉。
赵大壮不分清红皂白的狂殴了镜天师一顿,人家身为男人,岂会束手就擒的给你打?
两人虽都只是拳脚相加,却也是拳拳到肉。。
“壮子,你。。你们这是?”
安大伯有些奇怪后面怎么没动静了,一转身便看到赵大壮脸上鼻青脸肿的走了过来,顿时一惊:“呀,怎么弄的啊?怎么就一会伤成这样了?”
“没事没事,不小心摔得。。”
镜天师毫发无伤,轻笑着梳理下双鬓的白发,大笑不止:“现在的年轻人啊,走路都不知道看脚下,真是活该啊。”
“谁让你不早说你只是想收个徒弟。。”
赵大壮很是心塞,揉了揉生疼的眼角,这要是在任务完成之后,倒是可以修复一下,可今天的任务还没发布呢,他倒是有三次免费修复的机会,那他也不舍得用的,那可是一次价值一百好人卡!
。。。
此次去的不是那边新盖的小区,而是正儿八经的老房子,安大伯平时一个人在这里住,偶尔会到小区里面带带孙女,虽说没有孙子,可日子还是要过的。
这里赵大壮小时候常来,跟记忆中的也没什么多大的变化,依旧是那个破旧的瓦房,一个大堂也就是主卧,外加东屋、北屋,小时候他还在东屋里面住过几次呢。
有些掉漆了的红色铁门,上面缠绕着铁丝,连把锁都没有,简陋的很。
外边有个小花圃,栽了十几株月季花,约有二三十米左右的地方是一颗大槐树,少说也有五六十年了,每年槐树发芽开花的时候,赵大壮最喜欢的就是来这里吃槐花了。
看着看着,赵大壮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默默走到了那颗槐树下面,轻轻摸了摸那粗壮的树干,脸上全是怀念之情。
怜月牵着安大伯那只像是树皮一般的粗糙大手,大眼睛也是红扑扑的,她却也是想家了。
“唉,傻小子,快别看了,进屋吧。”
安大伯嘬了两口烟,心里也是装满了回忆,却是不知不觉的过了这么多年,真是老了啊。
三人一同进了大堂,里面果然还像以往那般没什么变化,一套古朴的柳木大桌,两对木椅,桌上摆了些香蕉之类的水果,灰色布料的沙发摆在一旁,最先入眼的当然还是墙壁上的那幅山水画。
画的是明月、青松、山石、流水,古朴而有韵味,尤其是左右的对联:
明月青松开朗运,高山流水有知音。
很明显这不是地摊货,而是货真价实的大师手笔。
镜天师对此颇为感兴趣,移步到字画面前用手触摸了一下,喃喃道:“字好,苍遒有力,画好,意境深沉,此物当值千金啊!”
“。。只是,画者何以不留名啊?”
“呵呵,值多少俺也不清楚,当年不过是施舍了一顿饭,那人便非要给我画幅画,还说什么腌臜之名,留了只会坏了这幅画,倒是有些奇怪。。”说着说着,安大伯却是叹了口气,招呼了怜月两句吃水果,便神色黯然的抽起来烟,那张老脸上是写满了有心事三个字。
赵大壮颇为不解,这幅画他小时候就见过,不过并不知道值不值钱,按理说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应该高兴啊,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镜天师毫不客气的倒了几杯茶水,喝了一口,淡淡道:“俗人便是俗人,争家产的事情还少吗?老伯年纪不小,却仍自己过日子,多半是这幅画惹得麻烦啊。”
“唉,你说的没错啊,糟心事不提也罢,壮子啊,你这次回村,可是为了蓉蓉那丫头啊?”
“咳咳,主要是为了看看您老人家。。”赵大壮还在琢磨画的事情,闻言一愣,却是被安大伯的戏谑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无奈点了点头,诚实道:“我听侯瞎子说,蓉蓉的日子不好过,他爹的人品又那么差,我就想早点把人接到城里。。”
“你闺女都这么大了,还怎么把人接到家里过啊?你这个小王八蛋啊,可不许乱搞!”
“不是,安大伯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得了得了,我也管不着,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爱咋过咋过。”
“嘻嘻。”
“。。。”
捏了捏怜月的小脸蛋,抢下她手里的苹果,赵大壮真是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啊;但很快当安伯将蓉蓉这些年的的经历讲述一遍后,赵大壮的心就如同针扎一般,一双拳头青筋暴起,若非镜天师在旁按着他的肩膀,他恐怕现在就忍不下去了!
蓉蓉姓蒋,家住村尾,今年也有二十出头了,这丫头的命,远比赵大壮苦了太多;母亲生下她之后,就跟男人跑了,他爹日日纵酒,而她也就成了撒气的对象,很难想象,这么个脆弱的小丫头,是如何坚强的长大成人。。
而他们两人,就算是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不能形容她和赵大壮的关系。
记得很清楚,蓉蓉他爹开的是一家草药店,而他赵大壮小时候就全是靠着蓉蓉偷来的草药苟延残喘,活到现在的!
每次看到她从怀里取出一枚香喷喷的煮鸡蛋,赵大壮就会开心的两口吞下去!若非碰巧有一次触动了她的伤口,赵大壮恐怕永远也无法得知,那个傻丫头再送给他吃、送给他草药后,要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抽打,辱骂,吊在房梁上。。
赵大壮永远也无法忘记九岁那年,亲眼看到蓉蓉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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