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行人稀疏,唐漾娇斥,双脚跳起落下,去踩蒋时延脚背。
蒋时延根本不躲,顺势把她勾进怀里。
唐漾故作挣扎,蒋时延手臂圈着她腰肢,他唇角蕴着弧度,满是温柔地吻下去。
夜风习习,江边传来船号。方才那一两个行人出了转角,彻底把安静的空间留给两人。
天地好似被江水撕裂,交错间,一半是黑邃的夜空,一半缀着满城霓虹,那些光线好像镀在蒋时延的瞳眸,唐漾又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
蒋时延舌-尖轻探,唐漾细细“唔”了声:“有人……”
蒋时延:“不会有人……”
唐漾不再推拒。
蒋时延吻了她一会儿,唇瓣又顺着她眉梢落至她眼角,然后是鼻尖、唇畔,他细致描绘她嘴唇的轮廓,舌-尖缓缓舔-舐,他手抚着她腰间的布料,掌心的温度好似透过布料摩挲在她温滑细腻的肌肤上。
这样的碰触,双方感觉都是极好。
唐漾和蒋时延放迟了呼吸,路旁灌木里的昆虫也调小了聒鸣。
忽然,“嗡嗡嗡。”
唐漾手机震动。
蒋时延不想停:“我帮你挂?”
唐漾“嗯”一声,蒋时延腾出一只手摸到她包里,看也没看就按了手机。
又隔了一分钟,“嗡嗡嗡。”
两人依依不舍地松开,蒋时延下巴搁在唐漾发顶上,唐漾一下一下喘着气,摸出手机。
是个陌生号码。
蒋时延:“可能是卖假酒的,贵州茅台酒厂中奖信息……”
唐漾“噗嗤”一声,把手机放回包里:“你怎么这么熟练。”
蒋时延下巴蹭着唐漾细软的发顶。
两人正腻歪着。
唐漾脑海忽地闪过什么,她把蒋时延稍微推开一段距离,再次掏出手机。
唐漾手肘撑着江边的栏杆回拨电话,蒋时延把唐漾圈在怀里,稍稍俯身,凭栏眺江。
唐漾抬眸瞥他下颌,一边开着免提回拨电话,一边无奈解释:“可能是部-队那边和我勾兑的人,虽说今天不是工作日,但我挂了人家电话总归要回一个……”
说话间。
电话的“嘟嘟”停下。
唐漾收了声音,还没开口。
“喂,糖糖吗?”
手机里是道男音,音质清冽至极。
他出声时,声音宛如高山最尖上那抔映着月色的流水,淌到耳里时,又如深夜电台,他不急不缓的咬音撞击耳膜的同时,窸窣电流浸过身体,每个细胞都好似微微发起麻来……
距离他们上一次联系,真的,整整十年了。
唐漾脸上的表情渐渐停在原处。
蒋时延面上本来有不满、有小脾气,听到这四个字,他所有神色徐徐收好。
唐漾抬头看蒋时延。
蒋时延目不斜视看远处。
手机里,“糖糖,你有在听吗?”
其他男人唤“糖糖”,时常伴有暧-昧,但从宋璟嘴里唤出,多一分显腻,少一分显疏。
唐漾的近友都叫唐漾“糖糖”,在这样恪守礼貌的亲昵面前,蒋时延甚至连反驳都做不到。
“在。”唐漾动了动唇,宛如惊醒般,收回看蒋时延的视线。
她轻声重复,“在听。”
与此同时,蒋时延缓慢地垂眸,望着唐漾……
电话里这个人,曾经是他的挚友,也是唐漾朋友。
是唐漾暗自喜欢过的后桌,也是唐漾后来决口不提的初恋。
唐漾回答“在听”后,电话陷入短暂的沉默。
这种时候,蒋时延觉得按照自己的性格,可以插科打诨说句什么来缓解气氛。可他握在栏杆上的指节慢慢拢得发白,半干半涩的喉咙滚了滚,却什么都发不出。
电话里。
“我明天回a市,”宋璟说,“有退役的打算。”
“嗯,”唐漾声线微颤,“祝福。”
宋璟淡淡失笑:“不过这次倒不是退役回来。”
他说:“部队和a市汇商分行那边有个合作项目,我刚好休假,就被派来负责了,糖糖,”宋璟唤,“你之后进的银行?”
唐漾:“是。”
双方又默了一阵。
宋璟道:“如果方便的话,你看可不可以出来吃个饭,”宋璟说,“我换过很多次手机号,很久没和其他同学联系,很冒昧,但也只记得你的号码……”
唐漾半阖的眼睫闪了闪:“好。”
蒋时延听着宋璟问“可不可以吃个饭”,蒋时延看着唐漾,蒋时延看唐漾耳尖红着,脸色也不自然,看她没有抬头看自己,听她很小声却没有犹豫地应“好”。
其实,整个过程挺好笑的,蒋时延想。
第一个笑点在于,宋璟在部队做科研,抛开此般,他高中也近乎过目不忘。自己和唐漾都没换过号码,他说,只记得唐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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