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心这般模样,风逸心中只当他是为了博取大家同情,不由火上浇油,他大喝一声:“天心,你找死!”
只见风逸话语落,身形动,甩开双手,浑身真气盈盈,两只手掌突然之间增大如斗,便朝天心后背拍去。
“风逸不可!”一旁的风行见状,不由出口阻拦,但已经慢了,“砰”的一声,风逸这些年来苦心练就的“奔雷裂风掌”在他元神之修的催动之下,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拍在了毫无防备的天心后心。
天心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落在了七、八丈开外,身上的衣裳正一片片的碎落,在他身后随同雪花飞舞,看来,天心不死也只能剩下半条命了。
风紫筝突然上去一个巴掌掴在了风逸的脸上,风逸则瞪着猩红的眼睛一把将她拽住道:“你不要忘记了你父母的血仇,是他自己找死,今日你一定要做个选择,是要报仇,还是要屈辱,你说!”
风紫筝被愣在了原地,大眼睛之中充满了不知所措滚烫的泪水。
风扬则从一旁跳出,直奔天心而去,他看着俯身而卧天心那后心之中一对腥红的掌印,忙将他慢慢板正身子,替他轻轻擦拭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只见天心一张苍白的脸上青气流转,正慢慢的恢复着血气,他急忙唤道:“天心,你醒醒!”
但见天心慢慢的睁开了紧闭了双眼,他抬眼看见风扬,什么也没有说,眼角的泪又不禁自己流了出来。
“你没事?”风扬惊道。
那风逸与风行如何不惊,见风扬这般说话,齐齐奔了过来,二人俱是心中诧异:“这小子一定古怪,要不然,怎么能抵挡得了‘奔雷裂风掌’!”
风扬抬头道:“风逸,师父嘱咐我们不可同门相残,你……”
“风扬,你小子从小我便知道你头长反骨,你如今只能自运元气,凭什么替外人出头,师父他老人家与他有师徒情分,不忍对他下手不假,而我却和他非亲非故,只有血仇!”风逸一顿抢白,打断风扬道。
不想风扬冷笑一声道:“外人,风逸,你可瞧好了,风紫筝出落的玲珑标致,你不把她当作外人;风行修行资质高你一筹,你把他当外人;风羽木讷老实,对你惟命是从,你不把他当作外人。而你再看看剩下的全村老少,又有哪一个不是你眼中的所谓外人,我知道你爹是族长,你便打小总要高人一等,可如今你我父母皆身遭不测,你又何必在此装腔作势,为今你不思报仇雪恨,而是分什么外人、内人。我风扬是资质浅薄,不能窥破元神之境,但我仍心存同门之谊,而你对天心的猜测,全是你一厢情愿的凭空捏造,你若真有本事,何不用在那‘混沌四凶’的身上。”
“风扬,你……你……”风逸万万没有想到风扬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竟然一时无言以对。
只听见风行在一旁冷冷的道:“风扬,我们的兄弟之情永远不会改变,而你与天心的生死之交我们也决无二言,只是眼下事态严重,我们只想你问天心一句,这血案是不是因他而起,凶魔恶人是不是由他引入我们临涧之中!”
风扬转头望向了天心,天心痛苦的摇摇头,在风扬的搀扶之下,慢慢的站立了起来:“风行、风逸,你们失去了父母,我天心又何曾不是,不是我天心怕死,只是我要亲手抓住这凶手,在全村乡亲老小坟前剜心活祭,你们要找‘混沌四凶’报仇,我又何曾不是,若当真如你风行所讲,那‘混沌四凶’是由我引入,我的性命,我情愿随时亲手奉上。”
“好,天心,临涧血案,总是要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风行说完低喝一声道:“我们走!”
风逸一愣之下,看见风行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去,他忙一把拉起风紫筝,风紫筝挣扎了几下,回头望下天心,身后只留下了一句话:“风扬,照顾好你和天心,你们好好保重!”
顷刻之间,天地间除了簌簌的雪花飘落,只剩下了呆若木鸡的天心和火冒三丈的风扬,一下子,就这么散了,当年红红火火的红妙福地,一下子都走的干干净净了,容不得有丝毫的心里防备。
是到了要走的时候了,天心与风扬就这般坐在山门之前,静静的的感受着红妙福地留给他们的过往种种,往日里,他们总是千方百计的想离开这里,师父管着,父母唠叨着,而今到了真要离开的时候,却没人再理会他了。
娘亲在家中织布,那纺车“吱吱吱”的响啊响,爹爹上田里去做农活,他时不时的夺过锄头,让爹爹歇歇那受伤的脚,他和风逸为了芝麻大点的事儿大打出手,风逸不会像今天这般差点要了他的性命,他也不会真的就和风逸拼命,晚上回到家中,总是能喝上娘熬的那一碗小米粥,屁股上再挨上娘的一顿笤帚揍,师父教他学“经”,枯燥无味,他便趁着师父打坐,偷偷溜去后山掏鸟窝,摸鱼虾……天心的眼眶又一次的红了。
白日里已经是静的出奇,黑夜之中更是可怕,二人就这般斜靠在山门前的大石背风之处,各怀心事。
这一日,雪终于晴了,太阳映在雪地之上,天地都仿佛亮了百倍,天心忽然站了起来,他走在那阳光之下,看着雪地之中他那修长的身影,蹲下身子,抓了几把白雪塞入口中,喊道:“风扬,我们也该走了。”
一扭头,发现风扬早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也是满嘴的白雪,二人忽然紧紧相拥在一起。
他们各自拜祭了父母坟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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