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脑开始发麻。
她很紧张,他的视线循著白衬衣领露出那起伏不定的锁骨看,眸光渐趋深浓。
方正的薄唇移近一寸,她瞠目,屏住呼吸。
像是在取笑她生涩的反应,薄唇上扬,缓缓地道:「你竟然会穿套装?你的和服呢?」
自有她的记忆里,不曾见过她穿和服以外的衣物,不过,这样的她,仍然是美得惊人,甚至,一身浅灰套裙的她浑身散发著一股诱人的气质。
就像是,枝叶茂密的果树上有待探撷的青嫩果子,引人恨不得攀上树摘来咬上一口。
她故意别开眼,不敢直视那满含陌生yù_wàng的那双眼,深怕一个不慎,会反被他牵著鼻子走。
「你管不著吧?」她轻声反问,有丝赌气般的不悦。
他仿若未闻,抬起右手抚著她下颔的轮廓,黝黑的指尖感觉那柔软的肌肤,动作轻柔,可是开口的语气却透出明显的怒意。
「是,我当然管不著。」他略顿,嘲弄地续道:「毕竟我已不是滕井家的雇员了,大小姐穿什麽做什麽也不关我的事。」
「你……」听出他话中的讽刺,美目瞪著他。
「还是说,你怕了那群股东,所以刻意穿成这个样子?」
心下一颤,她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他猜出来了,不!她不应该感到震惊的,他擅於观察,怎会猜不到她改穿套装为的正是表现出下一代继承人专业模样的用意?
她懒得再否认:「是又怎样?」
「没怎样。」他装作打量她全身,轻蔑地批评:「这样的你还妄想进军香草业?怕你在股东大会上,将被人围剿得点滴也不剩……」
进军香草业?她皱眉,不解地问:「你在说什麽?」
「你的父亲大人准备进军香草业,今天下午将以你的名义对外宣布,难不成身为新任总裁的你竟不知情?」他低笑著问。
她紧咬下唇,暗地里倒抽了一口气,父亲大人竟然背著她计划好一切了,难怪他今天会找上门。
滕井家将会对上在香草业间享负盛名的斐格家族,而先前全无徵兆,他不免会起疑,然後,来找她查探虚实。
为什麽她会感到失落?她在奢想什麽?难道她以为他来是为了自己吗?说出来,不只他会取笑她,连她都会耻笑自己。
「我无意这样做,待会我会下令撤掉所有新闻稿。」她平静地说。
抚著她下巴的手忽地用力,紧捏著她,看著那眼神冷然的她,体内那把无名的火烧得益发旺盛。
「滕井霏,你可以更虚伪一点,即使你要跟我对著干,也要瞧瞧自个儿有没有这份能耐。」
他恨她……她看出来了,绞拧的心房正滴著血,名为痛的血液。可是,她却没後悔,恨意让他的眼眸更明亮,炯然、泛著挑战的决心,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啊……她不可以扼杀他变得更强的天性,不能在浅滩困著这尾蛟龙。
既然父亲大人擅自替她拿主意,她也只好将计就计。
「我有没有,你可以拭目以待。」她挑衅似的,双眼亮著不寻常的光芒。
「可恶……」他低咒,迅雷不及掩耳间俯身掠夺她甘美的唇,狂猛地吞噬她的呼吸,他的怒气也随著舌尖渡给她。
她总是让他不知该爱还是该恨,明明外表柔弱无骨,却又倔傲狡狯得令人牙痒痒。
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迷失在情欲的障网之中,他的狂悍,让她明了,他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背负著滕井家企业的重担,一个凭藉实力逐步复兴香草王国,她不可以自私地以眷恋的感觉束缚他,他们只能隔著遥远的距离,或是成为敌人,她会助他夺回本属他的所有。
只是,代价是她未及开花已经夭折的爱恋。
滕井霏深深地瞅著他,尔後,闭上眼用力咬他的下唇。
再睁开眼,他的气味也退离她的唇舌,他正忿怒地望著始作俑者,那排洁白的贝齿,以及,戴上高傲面具的她。
他抹去下唇溢出的血珠,撂话:「你会後悔的。」然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到门前,砰的一声关上门离去。
她早就後悔了。
「加尔……」一直紧缩的肩膀垮下,她吸吸鼻子,一滴清泪滑下眼角。
但是,为了他,後悔也没所谓了。
***
水都威尼斯。
湛蓝的天空,泛著粼粼波光的河流在下方蜿蜒流动,红砖檐顶的城市位处河流的两旁,缓缓掠过,路人十分自在閒适,或聊天或在欣赏晴天的风景。醇厚带点沙哑的男嗓正低唱著有名的老情歌,萦回在周遭的空气,一点一点地沁在听者的耳内。
「这是什麽歌?」小型的原木舟上,谷子蓝倚在樊景琰怀中,恬适地聆听著雇来的老船夫一边划桨一边吟唱,那是她不熟悉的语言,但旋律很优美,於是好奇地问。
「这是一首意大利的情歌,il 。」
「很好听。」她抬眸瞅著他,狡黠的念头忽地形成,又道:「我想常常都能听到。」
「那我吩咐老金买唱碟。」
「不要。」她摇了摇头,说:「我要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樊景琰挑眉问,猜忖她脑里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你唱给我听。」她弯唇笑著说,樊景琰唱情歌耶!这是多麽难得的事情,她一定要亲耳听到喽!
樊景琰首度面露难色,感觉像是有数条动漫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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