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正大人站起身来在书房内忧愁的踱起步来,一边道:“虽然皇帝未曾再责,也有一阵子未再有动作,但是我却深感不安,皇上不是一个轻易会出手的皇帝,要么一点也不管,但是一旦动了手,就没有就只是吓吓人而已就收了场的。”
宁馥思量一二,后道:“在会试上是不是徇私舞弊是一回事,但是那些被皇帝革去官职的,想必也有学院的学子吧。”
院正点头:“这正是我忧心之处,我身为院正,学院里却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逃罪责也难辞其咎。”
宁馥道:“话不能这么说,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学院的学子那么多,谁能保证个个都行正坐直,知人知面难知心,人心尚隔肚皮,谁能猜料得天哪位学子在将来的某一天,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院正微笑,看向她:“这个道理皇上自然也懂,是以至今也未对老夫有过指点,但是事发至今,皇上也未曾私下召见过老夫,这也就说明,在这件事上,老夫多少还是遭到了皇上的厌恶之感,不然,又怎会如此。”
“院正会担心皇上不再对您宠爱吗?”宁馥道:“您的年纪,离告职回乡也不远了,如果皇上在这件事上真的对您有了些看法,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立即就会做了,不是吗?”
院正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目光更深远了一些,摇了摇头,未再接话。
宁馥的目光瞄向了摆在书案上的一摞卷宗。
屋里一片沉默之后,她道:“那些人毕竟是从学院出来的,虽然您的位置只是院正而已,但是那些官员却是个个曾经受您的教诲,与您的关系无论深浅都是有着这一层关系在的,大周向来尊师重道,那些人既与二皇子有关,又与您也有关,您担心的是——这样的牵系,皇帝必会认定,您与二皇子……”
院正苦笑。
后而走到桌案前,将那卷宗递给了宁馥。
宁馥很惊讶院正大人竟然如此看重,双手高举起身惶恐接过,院正不以为然摇头:“等你再回来的时候,这学院的院正,大抵就已经不是我了。”
“那可未必!有时候看似是死局定局的事情,说不到船到桥头立即就风回路转。”宁馥凝声,说着顺手拿起卷宗翻了翻,一边道:“未必,就没有转机。”
“这两个划圈的人,现在如何了?”宁馥看了一遍,猜想这些画圈的大抵就是被发难的,指着那两个人名给院正看,见他点头,便道:“这二人都是从官有些年头的,而且都为属官,这种人必定比起旁人来要教练些,院正与其从其余人身上下手,不如选这二位。事急从权,当断则断啊。”
宁馥郑重的将卷宗递还。
院正看着上头的名字,目光忽然闪了闪,合上卷宗来,与宁馥轻声道:“你说的当断则断,若非我清楚你的为人,真是要被你这惊人的言论而对你避而远之了。但是听到你这般为我着想,这样对我进言,我心里的感激难言一二。但是这当断则断,我却不会做了,他们都是我的学子,便就算不是我的学子,我也做不出为了洗清自己而惘顾他人性命之事。此话就此作罢,就像你说的,我确实已经年迈,无论这件事是不是与我有关,我都有责任也深感羞愧,告老还乡才是最好的结局,而且我年纪这么大了,本来也就该退位让闲。”
宁馥把茶放下,看了看那份卷宗,说道:“无论如何,院正大人都不要太早做任何决定,有时候静观其变也不失为一剂良策,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皇帝定当记得您这一生为朝廷所做的贡献。暂时就先不要纠缠这些,您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等我从东吴把林清之那小子带回来的时候,您若不在这里,我可承受不起林清之那个脾气。”
她笑着与院正开起了玩笑,又睨了一眼那份卷宗,须臾霜容拿了帕巾进了来,又坐了一会儿,便就告辞作别了。
回去的路上路过自己的府院,宁馥撩开帘的时候正好看见秦航站在自家门外,像是知道她的马车在他身后似的,锁紧着眉头回转身来。
宁馥及时的将车帘放下,未与他对视。
而周凡晚上来素缨楼的时候,也向宁馥言语了祁蘅的意思。
“起初他确实没怎么正眼看我,后来按你的交待暗示了他之后就不一样了。”周凡言语,语气中有几丝不安:“这是不是也就反面印证了他确实是派了人对你和太傅大人出手。”
霜容也是相当震撼,想着宁芸与宁馥之间的关系,百感交集,想说些什么,又怕一旦提起,反倒让宁馥伤情。
宁馥本人却是没什么的,点头道:“正常,身在其位,有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我不能为他所用,他除掉韩尘的时候顺便除去我,对他来说还是赚了。不过到底这件事终究没成功,没成功就得有善后的说法,他就算不用对我交待赔偿,也得惦量一下赤嵘的面子。”
对于在这个时候借了赤嵘的威风用了一用,宁馥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算是剥削了赤嵘什么,更谈不上赤嵘欠他祁蘅一个人情,祁蘅这回帮她搞定文书和官员这边外出的事情,对他自己可是有不少好处的,她这也算是侧面表个态。
你和韩尘以后想怎么斗就怎么斗,我离远一点,可别再伤到我这个无辜。
这里正说着,烟珑忽然进来道:“姑娘,外头有两名差官,说是要见哈卓。”
“差官?”霜容惊了一跳,看向宁馥道:“怎么会有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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