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魏宏益送来了两杯茶水,放好后,笑了笑退了出去,顺便关上门。许鸿运呷了口茶,抬起头望着项自链。
“什么剪彩?你大老板叫我剪彩,我怕不够格呢!”项自链说完吐了个漂亮的烟圈,看着许鸿运笑笑。
“鸿运建筑材料公司就要开张了,你帮了最大的忙,你不够格谁够格啊!”许鸿运客客气气地送上了请贴。
“人家都说深圳速度,我看你比深圳速度还快呢!这么大个摊子三个月就搞定了,日夜赶工也来不及啊!要是国营的,我看两年能搞下来就不错了,许鸿运就是许鸿运,难怪你会发财。我看就以你为标本,在全国推出个宁临速度,那一定更让世人瞩目。”“项市长说话有点中央领导的派头了,上次我在北京他们就是这样说的。”许鸿运站起来拍拍项自链的肩膀说:“你要争取啊!”项自链耸耸肩回答:“我是苍蝇钉秤杆无足轻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兄就别拿我开心了。先说说有哪些人参加吧!”“蒋多闻、黎赢权、魏得鸣、赵新良,不过你项市长是我特邀佳宾,其他都是形式。”许鸿运轻易不说人好人坏,这回直呼头头脑脑们的名字,唯独称他叫项市长,项自链一听心里就热了起来。象许鸿运这样有地位的人,省长见了还得礼让他三分,一个县级市的副市长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大可不必如此礼让的。“老兄啊!我就不必去了,你也不必拘于形式,咱心里明白就是了。显山露水的事,让领导们去做吧。对了,我还欠你个大人情呢!”说着,项自链从抽屉里拿出一捆钱,要许鸿运鸿先收下十万块借款,说是另会十万以后再还。
借款就象一个大包狱,压得项自链心头矮了一截,觉得朋友之间多了层迷幻的色彩,雾遮水拦的不明朗。以前项自链并没打算还许鸿运钱,虽然老婆好几次催着早点还上,可他总是支支吾吾地打掩护,说是还个七万八万的让人看了笑话。这话也有道理,后来吴春蕊就没提了。自从在雅芳轩喝过茶后,他觉得非还不可了,这回年终奖金连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收入凑在一起正合个整数。许鸿运反应很平静,问项自链是不是记错了,说自己根本就没借钱给他,要他喝口水清醒清醒别过年过节还错钱,喜了人家害苦了自己。项自链看了看许鸿运,正要摊牌明说,可再想想人家既然不认,勉强一番反而让他小看了自己,就催着喝水,连称许鸿运清醒得糊涂了,只好以后再说。
许鸿运笑笑什么也不说,又点上烟悠然地抽着。过了好一会,项自链问他什么时候举行剪彩仪式。许鸿运说是大年初一。这老板也够精的,一刻时间都不肯拉下,大年初一谁不在家图个团圆,他倒别出心裁搞公司成立典礼。项自链就笑他是陀螺,没人挥鞭打着赶什么急呢!还不如换到正月十五更热闹,挑闹灯会的日子人多,影响更大些,干脆把场面布置到大街上,来个车载台阁巡回展示。
言者无心,闻者有意。许鸿运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说要聘请项自链做公司特别顾问,一个点子就抵上万金,比什么广告都好。
这话倒一点没错,宁临地区每逢过年,政府民间都自觉组织群众挑台阁闹灯会,许多边远的老百姓早早赶来一睹为快。据电视台抽样调查统计,去年元宵节宁临市区近十分之九的市民上街闹灯会,其它各县也大同小异。项自链没想到一话玩笑就提起许鸿运这么高的兴趣,又奉承了几句,夸他善于捕捉信息。这事说干就干,许鸿运忙打电话给下面人员,叫他们准备五辆台阁,要搞就搞得有模有样搞出特色来,气魄要大,让群众一看就把鸿运摩配公司烙到心底里。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犹犹豫豫地支吾着,许鸿运就生气了,板着脸训斥,要他别问那么多马上筹备就是了,还说开业典礼临时取消了。
回过头,许鸿运又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脸色柔和得看不出一丝愠怒。
“都说当官的喜怒不形于色,我看这功夫宁临市内还没有谁比得上你老哥的,人家是y转多云,你可是晴转大雨,雨转晴,尽在一瞬间啊!”项自链调侃说。
“小老弟笑话我了吧!办公司管理人你得开重腔啊!你说得五分重,人家当你是三分,你用了十二分的劲,人家才会出十分的力。企业员工就象政府里的办事员一样,没三声响雷挪不动。轻轻讲重重听这古训,只能教育小孩子。说到底还是官僚主义害死人。”“这同官僚主义有什么联系?象你这样的大公司可不能靠个人威望服人,得靠纪律约束才对,怕是你大老板官僚惯了,属下也就见怪不怪了。”“同官僚主义大有关系啊!中国自古以来都是人治,现在虽然有这法那法,但往往执法不严违法不究有法难依,说到底还是传统的人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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