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那个年轻的许“局长”并没有什么不太礼貌的行为,只是一般地让 她陪他跳舞、唱歌。临结束时,他从包里掏出500元钱塞给她,作为小费。 因为干夜总会这行,接触的人多,陪的人也多,十几天过去后,赵丽红竟把那 个年轻的“局长”给淡忘了。
有一天晚上,老板已经安排赵丽红去陪一个“港客”,刚进包厢,领班的就把 她叫了出来,说:“这位客人我另外安排人去陪,你到9号包厢去,那里有人点名要 你。”
赵丽红到了9号包箱后,一看原来是前些天来的那位年轻的许“局长”。 “您好,许先生。谢谢您还记着我……”
“赵小姐,您的歌唱得好,舞跳得也很美。前些天在您的陪同下,我度过了一 个非常美好、难忘的夜晚。不瞒您说,明天我就要启程回佳木斯了,所以,临行前 到这里向您告别一下,我想,您大概不会不欢迎吧?”
“哪能呢,许先生这么瞧得起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凭着女性的敏感,赵丽红知道这位年轻的“局长”执意要她来陪他意味着什么。 那天晚上,那位许“局长”比第一次来要随便、热情得多,似乎他真的要做什么临 行告别似的,表情、言语、举止,都有一种依依不舍的亲近感。
说实在的,赵丽红并不在乎这位所谓的“局长”走不走、留不留,更不在乎他 是什么“局长”不“局长”,她关心的是这次他点名要她再次来陪他,到底能给她 多少钱?如果钱的数目可观,即使让他睡一宿又有什么呢?自己不是已经是那样的 人了吗?
进了包厢后,许“局长”的热情比第一次来时更高。这次,赵丽红不但没有像 第一次那样主动、殷勤地为他斟酒、邀舞,反而有些“反客为主”了。相反地许局 长却主动地为她敬酒碰杯,主动地为她点歌、拉着她跳了一曲又一曲。 尽管赵丽红是位“老三陪”,但自己毕竟是陪别人的,因此,她见那位许“局 长”如此主动谦恭地为自己斟酒布菜、点歌邀舞,似乎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她动容 地说:“许先生”,她从来没称呼过他“局长”什么的,根据她观察他的表情、动 作以及种种细微之处,赵丽红敢肯定:这位姓许的绝不是什么“局长”、“科长”, 充其量是个“业务员”、“推销员”或“机关科员”之类的人物:“您别忘了,在 这个夜总会里是我来陪您的,是我为您服务的。您这么敬我,我可有些承受不了。” 许“局长”抿嘴一笑,不以为然地说:“赵小姐,请您恕我直言,现在虽然是 市场经济年代,处处都应以等价交换形式进行,但在我们这个有几千年传统文化的 古国里,朋友之间的互敬互爱是用金钱难以衡量的。我明天就走了,没别的意思, 今晚主要是向您告别的。朋友嘛,丕管今后相距多远,永远是朋友。像您这样的 ‘三陪小姐’,其实应该天经地义地受到尊重……不瞒您说,我的一个搞丝绸生意 的亲表舅现在在日本国东京都‘九九株式会社’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前些日子我利 用国家公务员休假的机会去了一趟日本,在东京都的‘红灯’区也转了转,人家那 里的‘三陪小姐’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有文化、有知识。在‘三陪’期间突出互 敬互爱,把歌舞厅、卡拉ok间当作情感交流的重要场所,说不上谁主谁宾,因为咱 们这个国家儒教文化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接受或兼容西方文化的‘精髓’,把本来 很‘正常’的活动,看做‘不正常’了……”
赵丽红对于这位许“局长”的“高论”,并未完全听懂,但有一点她似乎听懂 了:当“三陪小姐”也是一种“职业”,而且是一种应该被人们“尊重”的“职业”, 这里面理所当然地包括“卖y”等内容。于是,她苦笑了一下,半嘲讽半戏滤地说: “许先生真不愧是个经多见广的‘国家干部’,既有‘高深’的‘理论’知识,又 有丰富多彩的生活‘经验’……听您刚才这一说,我突然明白了许多‘道理’……” 许“局长”听了赵丽红的“赞许”,甚感得意,于是他又补充说:“改革开放 后,国家对公民个人旅游探亲的政策放宽了,又因为我们家国外亲戚多,所以,近 几年来几乎每年都要出国一二次。将来赵小姐如果有机会到国外去旅游的话,需要 外汇时只要您给我打个电话,我立马儿就把外汇给您电汇过来……” 赵丽红点了点头,说:“既然是朋友了,今后就少麻烦不了您……” 夜总会持续到凌晨两点多才结束。
曲终人散后,许“局长”慷慨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两捆外币塞给赵丽红:“赵小 姐,谢谢您这两次对我服务得这么周到,而且给了我那么多温柔,这点外币请您笑 纳,其实,这也没有多少:一捆是10万日元,另一捆是8千美元,小意思,算不了什 么……”说完,他两眼直勾勾、色迷迷地盯着赵丽红那粉嫩的脸蛋,似乎焦急地等 待着她得到那两捆巨额外币后的狂喜、激动,甚至狂呼“感谢”等等的表情或者语 言。
赵丽红接过那两捆巨额外币后,开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像许“局长”所期待的 那种变化。只见她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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