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老小都快要饿死,邻里之间甚至易子而食的话,那么这就根本已经不是忍不忍而是活不活!
大夏的这个年过的并不安稳,也注定了接下来的一年必定是多事之秋。
从年初开始,西南等地就已经开始隐隐有不稳的迹象,加上马钧去年见收成不对就已经强制性去江南购了粮,各粮商也纷纷囤积存粮,意图好好的捞上一笔,即便夏泽已经下令开仓赈灾,但前些年都是丰年,粮仓里的粮食都放得生霉,自然有官吏们把心思打在了粮食上,转手高价卖给粮商,等来年收入时再贱价收入补上。
这在丰年时自然不成问题,越是鱼米之乡越是如此,但如果一旦恰好遇上百年难遇的大饥年时,竟然连江浙一带都出现了不少地方官仓空了大半的情形!
夏泽下令赈灾时才发现此事,龙颜大怒,杀了一大票的贪官,同时下令各米商不得涨价,但这又能抵得了多大的用处?
无良奸商任凭米烂在库里都不肯平价出售,夏泽又不敢真的做出强制抢夺米商家中屯粮这种激怒天下商人之事。
只能在派人下去一边四处调粮安抚饥民,一边让人加紧操练军队,随时准备予以血腥镇压!
马钧面前放着一本簿册,薛逸在他对面好整以暇地品着茶,顺带欣赏马钧的脸色。可惜马大将军几日不挂胡茬冒了出来,压根看不出脸色有什么变化。
薛逸默默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颔,恍若无事地别开了头。
胡、胡茬什么的,才不在意呢!
良久,马钧合上薄册子,深邃的眸子看向薛逸,“薛督主,此事可当真?”
“马将军这是在怀疑我西厂的能耐?”薛逸微微勾起唇角,反问了一句。
“如果真如西厂所言,华庭已经开始逐渐在京畿守卫中渗透自己的人,”马钧食指和拇指拈起那本薄册抖了抖,嗤了一声,“那他大可以继续这么借着这次镇压饥民的机会大肆换血,最后直接在京城逼宫就是,还要老子千里迢迢跑去给他造势?”
“马将军何必装傻?”薛逸淡淡道,“自古以来,从未尝有帝王不经任何造势,就连贩夫走卒都知道黄河石人,没有一个清君侧的好名头,那些顽固不化的老不死怎么会同意他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置?”
他冷笑一声,“所有迫不及待上位的,从来都不过是留在清史上被人耻笑罢了。”
马钧惫懒地靠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喝了口顿时皱起了眉,“什么东西……来人,换酒来!”
沙场上出来的汉子,从来都是以酒当水,这种清淡淡的苦茶,也就是酸不拉几的文人和娘们喝!
薛逸不动声色地看着马钧大刺刺地喊人换酒,在马大将军向他投来询问是否换酒了目光时摇了摇头,“喝酒误事。”
马钧压根就没指望薛逸做出些爷们的举动,抱起一坛酒仰天灌了几大口,这才抬起手在嘴边随意抹了抹大呼一声“痛快”!
薛逸冷眼旁观他发疯,心中却在暗自计量。
眼下西南已经开始乱了,夏泽自然要派信得过的人去镇压,西北这边马钧是断然不能动的,年年这个时候鞑子都要进关打秋风,要是少了马钧,那西北的老百姓还不都得变成鞑子的“两脚羊”!
那么……夏泽会派谁去?能不能把最善战的大将调离京师?
“所以说,我最讨厌你们这帮子小白脸,”马钧打了个酒嗝,满口酒气地冲薛逸挥了挥手,“有话不能说出来,非得闷在心里?哪像个大老爷们!”
薛逸才懒得和这头蛮牛计较,眼下不过是看在阿妩喊蛮牛叔叔的份上,傲娇的薛大督主表示,他才懒得理这种人呢!
“瞧你那小样儿,”马钧仰头再灌了几口酒,哈哈一笑,“不就在操心夏泽会派谁去剿匪?”
没想到马钧竟然这么敏锐,薛逸心头不由微微一惊。
“少在那一副一惊一乍的小样儿,”马钧瞥了薛逸一眼,随手把酒坛子往地上重重一掼,酒坛子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老子上战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蛋呢!”
薛逸怒极反笑,“马钧,你不必处处找着机会损我,”
马钧瞪了瞪眼,随即冷静了下来,露出一个痞气的笑,“我这什么都少,就是不少年轻力壮的西北男儿,个顶个的英俊强壮,家世还清白,我那乖侄女就是在家里待久了。”
他特意在“年轻”二字上加重了音调,言外之意,等华小妩见了世面,你这卖屁股的小白脸还不趁早哪来滚哪去?
薛逸心头一股邪火蹭蹭蹭地就窜了起来,表面上却还对他傲然一笑,“走着瞧。”
两人不欢而散,应该说,这是每次薛逸和马钧碰头之后的必然结果,薛大督主直到在回了西厂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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