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也冲淡下去不少,赶忙保证道:“娇娘,有了你,我不会再碰她们,只宠爱你一人可好?”语气有些急。
娇娘死死咬住唇,眼眶已范上泪意,她愿意相信他的承诺,听得出他的认真,只是、只是她自己心里有道坎过不去。
“娇娘。”他俯身要看她,她便连头也缩到了被窝里,闷闷道:“好困了,睡觉吧,今夜、今夜真的不舒服,癸水来了,肚子痛。真的,这次不骗你。”
凤移花不知其中缘故,心里有些乱想,微有生气,卷了另一床被子闭目睡去,呼吸重重的,以让她知道他也会生气。
窝在被子里的娇娘又好气又好笑,转瞬眼泪又落的凶。
高案上,青玉兽炉里的芙蓉百合香已燃成灰烬,青烟已散,香气弥久不散。
屋外,星月辉芒,冬风阵阵敲打着窗儿,只是听着便觉冷气飕飕,地龙里难道是没有火了吗,所以她才觉身子微冷。
若,你永远渣下去多好,我可以继续维持着只是喜欢你,用淡淡的喜欢来换取安然的生活,可是你怎渐渐的就变了个模样,我扒开了你的皮,看见了你的骨,却一脚踏入了煎熬。
听见他的呼吸均匀,她知道他已沉睡,至此时她才敢露出头来,静静趴在他的枕边,看他的睡颜,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你为何要把自己摊开让我看呢,为何要允诺只宠爱我一人,你这样让我好难办,你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为何就不能继续坏下去,为何要让我看见你好的一面,为何……你知道吗,在我们那里,我不该对一个尚有妻子的你心动,凤移花,她背叛了你,可她名义上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那我呢,你告诉我,我该以一个怎样的身份来爱你。凤移花,是不是我们相遇的太晚了,若我生就在这个世界,有和你匹配的身份,在我们都还年少时相遇,是彼此的第一次那该有多好?”
她惨淡的笑了笑,轻抚他长入鬓角的青眉,“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和我梦里想的一样,起初还以为你只是面容和我想的一样,可是后来,越发觉得你的心也是和我想的一样的,我没有看错人,你呢?是否和我一样。”
她趴在他枕边哽咽,“我厌恶自己这身份,真的厌恶。凤移花,我不做虞美人了可好?只做玉娇娘,玉娇娘可以没有负担的留在你身边,给你生儿育女,陪你白头到老,可是虞美人不行啊,她有自己的尊严。凤移花,你放了我吧,好不好,求你了。”
泪不知不觉就落了满脸,突然就哭的不能自已,她忙从床上下来,捂着嘴跑出了卧房,蹲在大厅的角落里干呕了许久。
床上,凤移花的眼角落下一滴泪,他慢慢睁开了眼,眸子里的疼惜铺天盖地,深情乍然翻涌。
在漆黑的角落里静了静心,娇娘叹了口气,觉得嗓子有点干,在桌上找了杯冷水喝了,慢慢走了回来,看着床上的凤移花翻了个身,被子滑落肩头,她给他掖了掖被角,这才爬回自己被窝里,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哭过一回,心里空荡荡的,也好累,一会儿便睡熟了。
外面传来更夫的打更声,紧接着窗外响起一声蛐蛐叫,窗户上映出一个人影,凤移花慢慢起身,回应了极为轻浅的一声蛐蛐叫,外面的人影停顿了一下,便离去了。
凤移花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移下来,跪在脚踏上看了娇娘许久,握着她的手轻轻道:“吾心亦然。只是,我怎能放你离开,死也不放,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不晚,一点也不晚,这世间哪有那么正正好的事,我只知,我还是遇见你了,这便行了。”
窗外的蛐蛐声再度响起,凤移花伸手在她枕头下摸出那颗刻着风雨相依四字的滢蓝珠子,把它放在娇娘的手里握紧,给她掖好被角,俯身在她额上轻吻,用着极轻极轻怕吵醒她的口吻道:“你等着我,一切都会好的。”
54富贵荣华(一)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其中,不孝仅在不忠之下,是大罪。
,你的机会终于来了,今日陛下向我询问你了,我就跟陛下说,你并未忤逆过长辈,是你那个继母……”
“俊彦。”凤移花打断他,“总归是陛下还记得我,这便罢了。”
这个穿着一身墨色紧身衣的男子脸色愤慨,为凤移花不平道:“连我这个推荐到陛下面前的人都得了好前程,若非你那个作死的继如今早就,嗨!”
他昂藏身躯猛转,扑腾一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垂头不语,双拳紧握。
没人会愿意重用一个不孝的人。
凤移花自嘲的扬唇淡笑。
苍寂的月光从窗上斜射下来,照在他挺拔的身躯上,月虽冷,光虽白,可终归不曾消磨掉他的满身锐气,那深深藏入骨子里的傲然。
庶子又如何!
他蓦地转身,提笔在凝白的宣纸上依旧写下一行力透纸背的话:臣,愿为陛下的一把刀,刀锋所指,尽生命不足惜。
这一句话,他写了整整五年。
最后一抹锋利的的比划完成,墨迹干涸,他淡淡将纸张折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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