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更加惶恐,“出家人不打妄语。贫尼没说过这样的话。”
丽嫔指指长宁师太,慌张地看皇帝,“皇上……皇上……臣妾说的才是真的……”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膝行几步,“臣妾知道了……是有人要害臣妾……有人看到臣妾怀了孩子就害臣妾,一定……一定是……僖嫔,是僖嫔,长宁师太是给僖嫔看过病才和臣妾说的……僖嫔有了皇子……她怕臣妾也皇子压她一头……她怕……都是因皇上宠爱臣妾,她们才会这样对臣妾下手。皇上您说过,您什么时候都会保护臣妾母子……皇上……”
琳怡听着丽嫔歇斯底里的叫喊,可想而知丽嫔脸上已经没有了楚楚动人的神态。
皇帝沉吟着半晌看向丽嫔,“夺去丽嫔封号,禁足一年,念她平日侍奉朕也算尽心,不牵连母家。”
丽嫔听得这话侧身躺倒在地。身边的女官急忙上前搀扶,丽嫔哆哆嗦嗦地谢恩,退出了景仁宫。
皇帝也跟着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到长宁师太跟前,却又想到了什么,“你可是在宗室营治好了不少妇人的病症?”
长宁师太吓得不敢抬头,“贫尼只是受佛祖指引,丽嫔娘娘的事真的和贫尼没有半点关系。”
“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皇后娘娘亲手端了热茶给皇上。
皇帝坐下来喝茶。
皇后娘娘问长宁师太。“你是不是和康郡王府说,康郡王府的老夫人从此之后要一心向佛,精心潜修,才能化解身上罪孽,不然整个康郡王府将来也会被牵连,若是老夫人不肯。就要将老夫人迁出府去,方可让康郡王府平安。”
长宁师太不安地缩起头,“贫尼不曾有这样的话。”
皇后娘娘冷笑道:“这么说来丽嫔娘娘和康郡王妃都在冤枉你了?”说完看向身边的女官,“将康郡王妃请过来。”
女官在大殿里立了屏,琳怡站在屏风外行礼,隔着屏风,琳怡依旧感觉到凌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皇上对长宁师太的事依旧有疑惑,否则就不会罚了丽嫔娘娘,还留在景仁宫。
皇后娘娘的声音传来,“康郡王妃将和本宫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琳怡应诺仔仔细细地将整件事说了清楚,“妾身和广宁师太起了冲突,这是宗室营都知晓的,就因为这个妾身才将广宁师太送来的符还了回去。”
到这样的关头,已经不是简单两句话就能推个干净,长宁师太没了法子,才说实话,“贫尼不敢乱说,也是确有此事,贫尼到了康郡王府,就有老夫人身边的妈妈来向贫尼要镇压的符,那位妈妈吞吞吐吐说,老夫人气势被压才会身子不爽利。在康郡王府能压老夫人一头的无非就是康郡王妃,贫尼这才猜想果然如外面所说康郡王府女眷失和,这样一来家宅中必不安宁,贫尼多少年出入内宅,已经见惯了这些,为了让康郡王妃信贫尼,贫尼才在康郡王妃面前说出那样的话,谁知康郡王妃不但没按贫尼所说的做,还将符还给了贫尼。这次贫尼是鬼迷心窍,从前绝没有这般……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
琳怡被长宁师太的话惊得手脚冰凉。
皇后看向长宁师太,“康郡王妃听了你的话,就等于将把柄送到你手中。哪个晚辈敢如此不敬长辈,说到底你还是一心想要害人。怪不得康郡王妃说你不像个出家人。”
琳怡跪下来,凄然道:“皇上、皇后娘娘要为妾身做主,妾身差点就被扣上不仁不孝的罪名。”
皇帝放下手里的茶碗,去摸手腕上挂着的玉牌穗子,复又起身,走到长宁师太跟前,停顿了片刻,伸出手神情肃冷,声音徒然高昂,“信亲王还极力举荐你和普远大师,”手指狠狠地点了长宁师太两下,“还有人请你去讲佛,真是白白糟蹋了佛法。”
长宁师太吓得缩在地上。
皇帝抑扬顿挫,“脱了她的僧衣,打入死牢,秋后处斩。”
“皇上饶命,”长宁师太忙叩首求饶,“贫尼还为太后娘娘筹办过金塔,做过法事啊……”
皇帝收回手,声音轻快,脸上的怒气好似消散了不少,“原来你仰仗的是这个,靠着太后的名号害人,更加罪无可赦,太后泉下知晓你正法,也会欣慰。”
转眼间就有内侍进了内殿,将长宁师太抓了出去,长宁师太大声嘶喊如发丧考妣,听得人更是生厌。
内侍拿出绢子堵住长宁师太的嘴,刺耳的声音才中断。
皇帝站在原地良久,仿佛自言自语,“他们真觉得朕老了。”说着挪开脚步走出内殿。
皇后娘娘忙行礼,琳怡也恭谨地低头躬身。
坚定稳健的脚步从她眼前一晃而过,接着是圣驾礼乐的声音渐行渐远。琳怡整个人终于松懈下来。
女官忙着撤掉屏风,殿内没有别的声音,不知道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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