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少泽与姐姐见面的时候,枢密院‘侍’卫指挥使江成业奉命先行出发,往临安大营传令,命大将军彭怀‘玉’暂时停止攻打诸暨县城,方国珍已经向天启投降。。
一路大雪封路,他乘船沿着运河南下,两天后到达临安,见了彭怀‘玉’和丘修瑾才知道因为大雪,战事已经停了两日了。
丘修瑾接到命令后,暗地里松了口气。
彭怀‘玉’喜怒不形于‘色’,问;“方国珍何时让出我南下的道路。”
江成业原来在彭怀‘玉’麾下打过仗,对彭怀‘玉’很尊重,道:“于将军与方国珍的使者应该已经在南下的路上,等他们回到浙东,给方国珍封了官,大概便能让出道路了。”
彭怀‘玉’问:“府主给方国珍封了什么官?”
江成业笑道:“这个属下不甚清楚,但我听说府主承诺方国珍的兄弟子侄若说愿意从军,可以为军中千户。”
千户这个官职不算高,听到这个消息,彭怀‘玉’不快的心才稍稍缓些。如果府主为了给于少泽立军功,拿出不应该出的代价,那就不是他心中长久以来崇敬的府主了。
江成业传完命令后便返回金陵城。
秦十一夸赞丘修瑾:“幸亏邱教习前来通报消息,要不然这两日还要白白损失军中兄弟。”
丘修瑾只守着本分,道:“天寒地冻,兵士厌战,既然于将军能招降方国珍,咱么也省些事。”
就在两人都处于乐观中时,彭怀‘玉’忽然摇头,断然否定了丘修瑾的说法:“不可,方国珍一日不降,军中一日不可懈怠。”
丘修瑾看了看秦十一,不敢再说话,心里想着大将军彭怀‘玉’怎么这般气量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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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少泽正站在船头看两岸雪景,相距百里,他多多少少能猜到彭怀‘玉’对他不快。
俞佳站在他身后。
从他不经过彭怀‘玉’把俞佳带到金陵,两人之间的隔阂就产生了。但于少泽不后悔,彭怀‘玉’在杭州城中把对他的轻视已经表现的淋漓‘精’致。若彭怀‘玉’知道谦让,也不会把他‘逼’到走这步难堪的棋。
“围攻诸暨的战事已经停了。”他看着远方,“府主封方国珍为枢密院参政,金陵水师提督,他应该没什么不满意了吧。”
俞佳笑道:“府主仁慈,只是元帅年老体衰,不知道能否去金陵上任。”他见于少泽脸‘色’不虞,赔笑道:“元帅不能去,三位公子或者元帅的兄弟都行,到时候望于将军在府主面前美言几句。”
于少泽佯装发怒道:“府主的命令岂有变通的道理。”
俞佳奉承道:“也只有于将军才能在府主面前说上话。”
于少泽发怒骂道:“也只能如此,我也不知道府主能否答应。”
俞佳心中大喜,道:“于将军能体会我家元帅的苦处,元帅一定有大谢。”他见于少泽年纪轻轻,又没什么名声,难免有些轻视。于少泽亲自领着他去金陵,明摆着就是与彭怀‘玉’抢功劳。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于少泽乃至于凤聪的脸面往何处放?
靠裙带当上将军的人果然还是嫩了点,俞佳暗自得意。
战船从临安南征大军兵营经过,未做停留直奔杭州。俞佳在心里更加确认于少泽倚仗姐姐的关系,在天启军中目中无人。
一行人在杭州下船,走陆路到杭州湾码头,乘坐水师海船直奔浙东。于少泽一路风尘仆仆,未做片刻停留,到达驻扎在沥海的天启军大营。
这几日天气不好,加上在等候议和的消息,没有战事发生。张世策亲自把众人迎入营内,得知于少泽在金陵城一切顺利,大喜称贺。
众人进入营中,于少泽对俞佳道:“时间紧急,大将军大军还在围着诸暨县城等着我的消息,你尽快回去,与方国珍商议投降事宜,把府主和我的意思都说明白。”
俞佳行礼道:“小使知道。”
他只在天启兵营中逗留半个时辰,便领着随行十个护卫往宁‘波’县城方向而去,方国珍正在那里急切的等着他的消息。
使者一来一往,通报消息及说法。
两天后俞佳再次来到天启兵营,面见于少泽道:“元帅答应了将军的条件。”
他命随从抬了一个礼盒进来,打开盖子,里面排列整整齐齐的金锭,道:“这是元帅的一点心意,府主不愿入金陵为官,若将军能成全,事后还有重谢。”
于少泽瞥了一眼,假装为难道:“你这么做,是在把我往火坑你推啊。”
俞佳谄笑道:“元帅身体不适,也无可奈何,将军明日见到元帅自然就知道了。”
于少泽摆手示意他把礼盒放在一边,道:“我试试看,但府主一定还会派人前来查看的。”
“到时候元帅自有办法,不会给将军带来麻烦。”俞佳见他收了礼物,心思更定了。
于少泽咬牙道:“就以你所说,但必须让元帅三个儿子率水师前往金陵。”
俞佳笑道:“元帅就三个儿子,都送到府主眼前,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既然说定了,请将军明日前往宁‘波’城宣读府主命令。”
于少泽道:“明日巳时,我会到达宁‘波’城外。”
俞佳离去后,于少泽命张世策在军中挑选强悍勇猛的士卒五百人。
张世策很惊讶,觉察到于少泽另有手段,问道:“明日不是去纳降吗?将军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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