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就此停止了。至于长老会的还有一个人究竟是谁,苏爷爷并没有说明,但我清楚,他是知道的,而这个人我也隐约猜到是谁了。
不久之后,苏家收了一封来自长老会的信,信上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苏爷爷看完之后就对我说,苏家从此只是一个普通的家族了。
我感激的笑笑,付出了那么多,如果还是一事无成,谁都不会甘心。但其实对我来说长老会到底是什么都无所谓。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苏檀能有一天可以醒来,看一看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因为苏家没了苏檀,所以苏爷爷不得不挑起苏氏的担子,其实他本是要把苏氏交给苏怀辰的,但他依旧拒绝。
就在那年除夕夜里,苏怀辰离开了,就如他每次想来想走那样,并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可是我看到风雪中,他孤傲的背影,想追去的脚步,始终不曾踏上。
风雨来去数年不减,身边的什么都会随着改变。我不会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变的,我只知道自己对苏檀的心从未变过。我一直都坚信他会醒过来。
抬起他平放在身侧的手,骨干明显,手指修长,白皙的肌肤染着一层病态的苍白,却丝毫不减他的美丽。
我学着小时候那样,与他指尖对着指尖,感受着顶尖的微凉,闭上眼睛,任由彼此的温度慢慢渗入人心,肆意的流淌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交握之间是不言而喻的欢颜,更是相依相守的坚固。
苏檀,这辈子我们永不分离!】
……
当我打下最后一个符号的时候,这个承载我一生最深刻的故事也讲完了。彼时,太阳被云层遮挡,阳光耀在身上温度正好,偶尔有丝丝凉风袭来,倾洒着夏日的美丽。
鼠标点了保存后,我端起电脑旁的红茶,靠在藤椅上抿了一口。这个故事,我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来写,却是倾诉了我大半身的旅程。
虽然已经过了快四年,但我还是未能从苏檀为我当枪的震惊中回过神,好多个夜里我都会被吓醒,然后跑到房间里去看他,看着仪器上正常的显示,心里才会有一份安宁。
我不知道苏檀什么时候会醒来,又或者就这么睡一辈子,但我都会等下去,除非我坚持不了早他一步进了棺材,否则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弃。
“安逸,这里有份文件要你的签名。”李容隐一身黑色西装朝我走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放下茶杯,点点头。
苏爷爷近年来身体情况不是很好,所以公司的事不能样样上心,于是我毛遂自荐,一来也算是分散注意力,二来,这毕竟是苏檀的心血,我不能让它一蹶不振。
在李容隐和苏爷爷的帮助下,虽然辛苦,但我还是干的不错。把资料还给李容隐后,我说,“趁着这笔案子结了,你也出去放个假吧!这几年真的是辛苦你了。”
“妈妈,妈妈!”李容隐尚未说话,儿子苏念从屋里跑了出来,小小的身子因为跑得很快差点摔倒,还是李容隐快了一步将他扶好。“谢,谢谢,李叔叔。”
“以后不准这么跑,小心摔跤。”
“嗯,念儿会知道的。”苏念点点头又朝着我大步走来,小脸因为快速的跑而粉扑扑的煞是可爱。“妈妈,医生伯伯说,爸爸醒了。”
我本来要弯腰去抱他,可他陡然来了这么一句,弯下的腰就那么的僵持在了半空中。我看到自己伸出去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然后是剧烈的抖动,似乎脱离了大脑的控制。
浑身的细胞在那刻开始不安分起来,心里头有层丝飘来飘去的,抓也抓不住,痒的难受。
“念儿,是医生伯伯叫你来跟你妈妈说的?”李容隐显然比我镇定,他弯下腰看着苏念,眼神柔和。
苏念用了很大的力气点点头,然后超屋里的医生招手,喊道,“医生伯伯,快来告诉妈妈。”
袁主任自从恢复记忆后还是在苏家工作,他从里面走出来,我突然很慌张,很紧张,像个手无举措的孩子,颤颤巍巍的站直身子,等着老师的发落。
“安逸,苏先生真的醒了。”
“哄”的一下,血液急剧往上蹿,我突然觉得自己身子轻飘起来,然后看到脚步朝着里面飞快的踏去,可我明明没有让它动。
房间里,护士还在记录生命体征,实习医生也在一旁忙着给苏檀检查身体,我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眉目清秀,肤色很白,却极为安静,很配合的完成这一些列检查。
然后他微微一转头,看到了我,漆黑色的眼眸动了一下,泛起了涟漪。
视线模糊了双眼,我看着他却杵在门口不敢靠近,我害怕这是我无数次的梦中的一个,等触碰他的时候,梦就醒了。
我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一刻,我不想亲手去打破,哪怕仅是一次也好,只要他能睁开眼睛看我。
“爸爸,爸爸!”
我从小就告诉苏念床上的人是他的父亲,为了救我们所以睡着了,但若是哪一天爸爸醒了,你就要去叫他爸爸。
这番话,我只说过几次,可是苏念记得,他从门外跑进来,冲着床上就扑去,小小的身子趴在苏檀身边,奶声奶气的叫着爸爸,最后是哽咽的声音。
因为刚醒不久,医生还在检查,但我看着那眼神,一颗心是确确实实的落下了,再也不会动了。
他回来了,老天爷终于听到了我的声音,让他回来了。
“傻瓜、傻瓜逸,我,回来了——”
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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