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儿是趟苦差。”岳西看着柳画楼玩命往嘴里塞着食物,一副强自镇定的模样,终于收了调笑的口气说起正事来。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暗自摇了头:要说小柳在欢场里‘摸’爬滚打了那么久,怎么连老子几句玩笑都受不得?瞅瞅他那连红的,简直就是顶了一张猴屁股!
好在岳西并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否则真‘弄’清楚了答案,她自己就会觉得方才的想法有失厚到。
她穿越而来,起死回生后身份就是个已婚‘女’子,岳西也接受了这个身份。
可毕竟她行走时间讨生活的时候用的并不是那个皇后的身份,也就难怪在不知不觉中招了几朵明的暗的桃‘’来!
“这不算什么。”沉下一口气,柳画楼咽下口里的食物淡声说道。
如他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世人轻慢的眼光。所以很多人自从做了那卖身卖笑的勾当,便终其一生都未走出过那条街。
三个人坐在车里,再加上方才的卤‘肉’火烧味飘来飘去,岳西伸手将自己身旁一侧的车窗帘子挂了起来,夜风马上自外面吹了进来,将车里的浑浊气氛一扫而光,几个人都觉得头脑清明起来。
锦娘也把她那边的帘子撩了挂起,让嗖嗖的穿堂风从身上拂过,让人觉得无比的舒适惬意!
岳西拿起桌上的酒壶来对着壶嘴儿灌了一口,侧身靠在靠在锦娘的身上,收起一条‘腿’来踩在坐凳上,将提着酒壶的纤细手腕搭在上面,正是一种旁若无人的自在模样。
透过打开的车窗,看着窗外的夜空里似乎也在跟着车子一起的弯月,岳西沉默了。
柳画楼侧头看着她白皙的脸颊以及那淡淡的表情,忽然就有种想为她出生入死护她一生的念头莫名的生了出来!
这样的念头让柳画楼暗自打了个寒颤!
不是怕真为岳西死了,而是岳西身边一直站着那么一个他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的男人……
锦娘叹了口气,她心疼岳西,看着她如此失神便会觉得她是在思念陛下。
皇帝的‘女’人最难做,锦娘也曾经做过几年皇帝的‘女’人,她理解岳西的苦楚。
岳西没想赢素,她只是在琢磨着明日的安排,沉思片刻,心里有了打算,她醒过神来,意识到马车里的寂静,知道自己的神情影响了他人。于是她又抬手往嘴里倒了一口米酒,‘咕咚’很大声的咽了下去,只觉得此刻清风明月的初夏时节确实舒服得让人觉得要飞起来!
她开口唱起了起来,用的小嗓: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声音不大,清脆婉转,透亮的如同车窗外的月光似的。
锦娘和柳画楼都呆住,这样的曲调是他们从未听过的,因此听了分外的惊奇!
“这个调儿可是听着新鲜呐!”见岳西住了声,锦娘才问道:“听着像于班主他们唱的曲调,可又不是。”
“好听么?”岳西淡淡一笑:“这个也是戏文,叫做‘贵妃醉酒’中的一段儿,是个大大的戏班子的班主的拿手戏,咱们这里可是听不到。”
此时大昭帝都流行的戏文大多是类似于昆腔,而岳西唱的是后世在发展出现的京剧,自然听在锦娘和柳画楼的耳中是颇新奇的。
“‘贵妃醉酒’……”柳画楼自顾自的重复了一遍这个戏文的名字,单从这四个字和刚才她唱出的那几句戏词他就能将这出后宫‘女’子失宠的戏份猜出*不离十来。
他又抬了头望向岳西,岳西正好坐直了身子将手里的酒壶放在小几上,对上他的眼神,她先是一皱眉,随即一挥手:“老子没那么多愁善感,就是有月有酒的觉着‘挺’美,小柳你不用想太多。”
柳画楼点点头,心里却认为自己是看到了当家的心里头去了,否则她也不会多说那么一句。
“明天出了帝都的辖区咱们才能住店歇息。”岳西一看他那个神态就知道柳画楼一定是想错了,但这种事情越是多说越是错,更何况,她跟赢素只见的事情也犯不着对不相干的人说:“等到了下个郡,咱们都得买几件换洗的衣裳,往南走,越走越热!”
……
明家的案子从去年审到今年,拖拖拉拉的中断了几次,都快审不下去,在赢素的威‘逼’下,贤王爷咬着牙在刑部常驻了小半年,总算是尘埃落定有了让陛下满意,文武百官不寒而栗的结果。
看着书案上一尺多高的奏折,赢素眼神深邃儿凌厉,他看都不看殿里的群臣,轻声问道:“事到如今,不知诸位爱卿还有为明成上表说情的没有?”
金殿上的文武百官集体的成了哑巴,谁也不敢吱声。
要知道最终刑部可是给明成定了十五宗大罪,宗宗件件单独拿出来都是要掉脑袋的,如今这十五罪并罚,群臣心如明镜:明家这是完了,万岁爷把自己的亲舅舅和母后斗倒了!以后大昭就看陛下如何同手握重兵的韩相斗法了。
“自明成擅权,多出传奉,或径自内批,坏祖宗百余年之政体,大罪一。”赢素轻描淡写的念着刑部折子上的文字而后垂眸问道:“就这一条,朕诛明家九族算不算过呢?”
诛九族?!
虽然众臣早就想到明家要完,却没有想到皇帝陛下竟是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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