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件事需要三思而后行,那么至少也要定下一个明确的期限。
周末的时候,他对梁清说道:“阿清,我想把你大伯和舅舅的事情,写成小说,然后改编成剧本......你觉得怎么样?”
梁清听到他这么说,却是很是吃了一惊,然后问道:“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也不是突然有的想法,我想我是一直有这个想法的,从第一次听到这件事开始。或者说从更早的时候,从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开始,我也许就一直有着类似于这样的想法。毕竟,我觉得谁也不希望,连喜欢谁这种事情,都是一辈子见不得人的.......我是不是很矛盾?大概,也是我一向没有什么勇气的关系吧......”
费奕真倒是不在乎在梁清面前剖析自己。
梁清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你看我现在这边够开放吧,有些地方还直接允许同性结婚。但是教堂的反同性恋活动还十分盛行。你知道最夸张的是什么?”
他带着点嘲讽的笑意说道:“这边许多教会反同组织的成员,本身都是同性恋者,他们相信笃信上帝,就能改变性取向......这些其实都是深度恐同人士。每次我听到他们的言论,都觉得非常可笑,让我想起‘朱熹’的‘存天理灭人欲’,也想起国内的女权主义和婆媳剧......幸好我妈不爱看那个。”
然后他轻轻开口,语调是完全不符合梁清一贯性情的温柔:“奕真你很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自己,但是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你是我唯一一个觉得现在忍耐要比放纵更好的原因,奕真你知道吗?”
费奕真其实没怎么听明白梁清的话。
但是他听明白了梁清的语气。
“阿清,你觉得辛苦吗?阿姨对你不好吗?”
梁清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好,但是有些事情是很难说明白的。我觉得不算太辛苦,只要每天可以和你这样说说话。奕真,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好梦,我的信仰。”
费奕真的耳朵泛着红,只觉得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燥热,他永远不明白梁清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口这么肉麻的话。这时他倒是很庆幸梁清看不见他真实的样子,于是装作不是很在意地说道:“就你会说好听话。”
梁清听出他语气里的尴尬,轻轻笑了起来,说道:“我是说真的。”
费奕真有时候也会想,五年多了,他们的感情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从最初牵在一起的两个稚龄孩童的手,到最后白发苍苍,两个白发老人枯槁的双手——只要这样想着,就觉得又是温馨,又是甜蜜。
他现在非常想梁清就在自己的眼前。虽然他们每天都会至少说上两句话,有时还会在游戏里相见,费奕真也会一遍一遍看梁清的新旧剧集电影,但是却从来不能有实实在在的接触。
有时候他会非常想念梁清身上的气息,想要碰触对方的指尖,想要拥抱对方,感受他呼吸的温度。
那是即使试图去碰触电视屏幕,也感觉不到的东西。
有时候他坐在床上,会幻想梁清就坐在身边,只要身子一歪,就能靠到对方身上,引来对方因为游戏人物惨死而发出的一声懊恼叫声。
原来分离,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轻松,那样微不足道,那样可以忍耐。
费奕真难得主动地开口说道:“阿清,我想抱一抱你。”
梁清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也是。想抱着你,想亲吻你。”然后他拿着手机,放到了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屏幕。
费奕真紧紧攥着手中的手机,背靠在墙壁上,努力克制才没让自己发出哀声。
最后梁清开口说道:“我大伯和舅舅的事情,我是不在乎,但是就是不知道我爸妈的态度怎么样,要不你还是放假的时候去跟我爸说一说这件事?他对我大伯的感情比较深,可能会比较在乎这件事。”
费奕真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他是真的比较想要把这个故事改编成剧本,搬上大屏幕。
第一个学期终于结束的时候,费奕真和叶名河也做好了回家的准备。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费奕真开口说道:“名河你觉得会长怎么样?”
叶名河愣了一愣,显然是有点意外费奕真的敏感。
费奕真开口说道:“下次回来的时候,名河你就积极一点吧。”别像我一样。
叶名河仅隔了半晌,就开口说道:“好!”
等到了家之后,叶名河果然没有敷衍费奕真。
他把自己总是随身携带的画本放在了抽屉里。
他不会撕掉或者烧掉画稿,因为这是他年少时候很重要的一段感情的寄托。就算费奕真本人要求,他也不会轻易毁去这一幅幅精心创作的画稿。
但是他却要和这段感情说声告别了。这样不管对谁都会更好。
叶名河有些怅惘,有些不舍,但是他却没有不干不脆,死缠烂打。生活教会了他沉稳,却也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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