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才怪。”
向毅笑了笑,没否认。
“该你了,继母。”
周姈心情荡漾地喝了两口茶,听到对面他漫不经心的声音,当下被这个称呼哽得差点呛到,忙放下茶杯顺了口气。
“也没什么,”她语气很是云淡风轻,“就是当年年少无知,识人不清,被渣男骗过呗。”
她对时俊的感情真的挺复杂的,他救过她一命,一步步推着她走到了今天,周姈现在能过上锦衣玉食挥金如土的生活,开跑车住豪宅,他“功不可没”。说恨有些忘恩负义了,但她心里还真的是恨占了主导。
说起来她以前的人生真的挺悲惨的,从小没爸爸,8岁那年妈妈也过世了,被唯一的舅舅抚养,舅妈苛待,表弟排斥,连亲姥姥都骂她扫把星。
在那样的环境里艰难长大,考上大学,本以为终于可以逃出牢笼,通知书却被舅妈以家里没钱为由撕了。
她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学校所在的城市,当时傻兮兮的土包子一个,不知道通知书没了依然可以报道,一边打着各种零工,一边偷偷到学校去蹭课。住的是不见天日漏水又发霉的地下室,吃的更不必说,方便面已经是很奢侈的大餐了。
时俊便是在最艰苦的那段日子里结识的。
同校学长,待人温和,对她百般关照,给她介绍工资多又不那么辛苦的兼职,并且费心劳力帮她恢复学籍,让她可以光明正大地上学。
他还救过她的命。那年在火车站遇到拿老婆婆当诱饵问路的一帮人贩子,傻乎乎被抓走,差一点就卖到西边闭塞落后的山村里。是时俊发现她失踪,不知道用了怎么的手段和人脉,竟然带人一直追到一千多公里之外的小县城,将她救了出来。
虽然后来她也知道,一直帮扶她的是时俊的养父——大元集团的董事长,她的前夫。但对于这两件事,她一直都挺感激时俊的。
身边有那样一个优秀且对她称得上“好”的人,对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来说,应该很难不动心吧。但一切绮思都结束于时俊亲手将她送给养父。
——当时他们明明已经在交往了。
周姈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他们花十五万从舅妈手里“买断”了。贫穷得只剩下自尊心的女孩子,哪里经得起那样的羞辱和背叛。
这种事情如今回忆起来,还是郁结难疏。周姈靠在后面椅背上,转头看着窗外茸茸飘落的雪,慢慢呼出一口气。停了一会儿,脸上才又恢复之前轻松惬意的神采。
“讲完啦!”她摊摊手,一副浑不在意似的模样,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呢,人生三大幸事不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公吗,这可是羡慕不来的。”
向毅把狗放下地,起身走到周姈旁边,把她揽了过来。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诸多疑问的,有些地方被她含糊其辞地带了过去,显然背后还有另外的故事。但他没有再问,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身前,像刚才撸狗那样,揉了两下。
周姈没有抗拒,环住他的腰,片刻后一只手却往下一滑,在他圆润紧实的臀部肌肉上捏了一把。然后还感慨一句:“屁股真翘。”
“……”向毅松开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回去坐下了。
在周姈最讨厌的人的名单里,时俊排第一,继女裴希曼排第二。
然而不幸的是,今天她两个都必须见,还得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阖家欢乐的局面,扮演一个负责任的继母。
晚上和钟家人的会面,周姈是最晚到达的一个,时俊和裴希曼已经都到了,钟家四口人也全员到齐。周姈穿了一件很随性的风衣,进门脱下,里面是休闲居家的高领毛衣和牛仔裤。
钟太太一身典雅的淡紫色改良旗袍,脸上隐隐有不豫之色,显然对她不庄重的打扮不太满意。
这位钟太太跟周姈倒是挺有缘的,都是做人后妈的,跟继女水火不容,但好笑的是两个继女已经统一战线,她们两个后妈却彼此看不对眼。
周姈只当没看见她皱起的眉,微笑着问候一句,跟正在与时俊说话的钟董打过招呼,施施然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坐下。
“元太太气色真不错。”钟太太半客气半真心地夸了一句。她自己保养的也很不错,虽然女儿都已经十六,她看起来却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但周姈今天皮肤红润精气神儿饱满,面色自然而健康,并不是精心保养能实现的。
周姈只是扬眉笑笑,欣然接受她的夸奖。毕竟刚刚被永动机向哥哥滋润过,气色当然好。
裴希曼在一旁坐着,努力克制依然掩饰不住眼中的厌恶和鄙夷之色。“今天不是没去公司吗,忙什么呢,时俊订婚这么大的事,你也迟到。”
周姈也懒得假惺惺做姿态,直接往她痛处上戳:“我不忙啊,倒是你,听说你夫家要破产了,撑不住了就知会一声,都是一家人,还能眼睁睁看着你露宿街头吗。”
事实上她当然做得出。
这一点裴希曼自然比谁都清楚,脸色变了变:“小问题而已,别听风就是雨的。”
周姈勾着嘴角没说话,二千金钟念瞳一改上次的傲慢无礼,亲自端茶送到了她跟前,一脸讨好和乖巧:“周阿姨,喝茶。”
周姈笑着看她一眼,说了声谢谢,茶却是没动。
钟念瞳嘻嘻笑:“周阿姨,我带您去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吧。”
这小丫头也不知道玩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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