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们真是八面玲珑,在确定她无害时,便使出浑身解数地拉拢她。
于是,她从门边第一桌的日本团转至第二桌的韩国团,再转至第三桌、第四桌的香港及南欧团,她闷不作声的听着各团苦主聊他、怨他,看着她们以犀利的言辞数落他。
终于,她转到室内角落,走向正与朋友打撞球的金先生,然后当着大伙,笑容满面地以中文大骂出声,哥,你是个混球!”
正翘起臀部、弯着身子伏趴在撞球台边的金楞一听到她这番话后,脸上的笑意赫然冻结,弯起的手肘也适时地停下瞄准母球的动作,接着打直腰杆,球杆递给旁人,酒杯往旁一搁,手里的烟头一捏后,旋身与她面面相觑,“什么意思?我是个混球?把话解释清楚。”
“我耳闻你的恶名了,日本的阳子哭得死去活来,韩国的喜真哀怨地祝福我那位将来的嫂嫂幸福,很不凑巧,英国的黛芬尼不在,我无从得知她的高见,想来对你的评价也是不高。”
“是吗?那她会告诉你,她们自作自受!我从没用甜言蜜语哄骗她们,甚至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们不可能有将来,请她们早早转移目标。她们死缠着我,有什么办法?”他跟着若茴走向出口处,为自己辩护。
“你可以拒绝。”若茴转身面对他。
他西露嘲讽地反问:“何苦来哉?盛情难却,我为何要装成柳下惠?”
“如果你不是真心喜欢人家,就不该如此糟蹋人。”
“呵!听听你这个小道姑说的!她们也不是真心喜欢我,但却很乐意糟蹋我,怎么不帮我喊冤呢?”他突然转了口吻,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我把所有的国仇家恨全都报在阳子身上,为南京屠杀雪耻;朝鲜男人打篮球时,球品差得很……”
“你少来这套!假爱国之名,行y色之实,你自已都还持日本护照闯各国海关,我没见过像你这么缺乏国格的人,人家会怎么看我们中国男人?无情、心狠、狡诈。”
“她们如果要这么的一竿子打翻整条船,也不关我的事。你别被她们可怜兮兮的表情所蒙蔽,今日要不是你以找妹妹的身分来此,早被她们撕了。很多人一出了祖国就跟放出鸟笼的鸟儿一样,管不住的。你说我玩弄女人,怎么不说她们也在玩我!就我所知,阳子在日本早有一个未婚夫,我只是她回国前疯狂搞性关系的众多男伴之一;至于喜真只想勒住我的脖子要我娶她。对不起,本人对有勒人脖子癖好的女人没兴趣。”
“你是否要跟我强辩为了报八国联军之仇及鸦片战争之耻,所以也要残害无辜的欧陆女人?”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良久,才突然憋不住地爆笑,“谢谢你!这个说法倒不失为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然后嘴角倏地紧抿,咬牙地迸出话,“关你何事!你这个八股、守旧的小道姑!她们不会感激你的同情的,只要我手指一勾,她们照样紧跟在我p股后面。”
“你太傲慢了,女人比你想象得聪明多了。”
“的确!唯独她们例外!你尽管躲进自己的沙坑里,不是每位女孩都像你这么思想顽冥,她们想争取男女平等、性开放的自由,就得付出代价,如果输不起,就乖乖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免得口里说不在乎,心里却一味地怪到男人头上。你把同情心搁在别处可能还好一些。我们回家吧!”他捉着她的手肘,推她走出茶缩,朝他那辆二手的日制小汽车踱去。
若茴镇定地拍掉他的手说,“我会自己搭车回去。”
“你会后悔的!”他眉一挑,笃定地说。
“后悔也是我的事,你少理我就好!”
他耸了耸肩头,看一下腕表说:“随你便,现在是下午四点,我们七点见了。”然后双手c入外套口袋,闲定地离她而去。
若茴看着他那泛白牛仔裤紧里着的臀部,想起阳子的话……他那性感、迷人的臀部和修长的大腿。唉!也许,她真的不太了解那些女人在想什么。
若茴放弃搭乘地下铁,改坐公车,因为她不喜欢密闭的空间。
原本以为只需花她二十分钟的车程就能回到社区,岂料竟拖了两个小时,因为当地公车不多、车班又少,所以每辆车几乎绕着大街小巷来回迂曲的行进,本是下两个街口就该到的,哪知却在她不经意时车头一转,又朝另一个方向驶走。弄到最后,若茴认命地将这趟原本平凡无奇的旅程假想成市区游览。退一步想,海阔天空嘛!
若茴伸手重重的敲着门,只见门一开,他掉头走进去,不问候也不睬她。
这栋房子是金楞的赞助者拨给他的佣金之一,他有权将室内外的陈设随意装潢改造,所以室内家具、摆设皆带有浓浓的中国风。一排四方形竹椅上垫着湘绣靠枕、灯泡上的红灯罩将室内烘托得喜洋洋、矮茶几上放着一套完整的茶具组、壁炉上端横挂着一把蛇皮制成的二胡,墙缘是用砖头与瓮瓦砌成的书架,其上摆满建筑、旅游、茶道,以及生态保育的书籍。书架的对面则是用一块块浮木挖成一个个细长方形的缝缺,尺寸大小正好塞得下一张张的光盘片。若茴大致为他数了一下,总共有一千来张,被画分成古典、歌剧、管弦乐、各国民谣、雷鬼、中国胡琴等。太多了!多得今若茴眼花撩乱。
“开饭了!小道姑。”他一p股的坐进椅子里,不等她就位就大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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