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我就做一个给他们找,找到了,再看下一步如何行事。”
“那又何以必然是黄鼎?”完颜绰问,“你在并州找人喝酒也不是一个两个,莫非确实因为他提倡在城外大种水稻,所以觉得他有问题?”
王药笑笑道:“与水稻无关。我每次找人喝酒,耶律将军应该都报给你了,都是一个一个找,找的都是并州最幽静的妓寮,歌女都是最曼妙而善解人意的,酒水都是最香醇而醉人的……”
他说得陶醉,浑然不觉完颜绰的脸色已经黑沉下来,她终于忍受不了,咳了一声道:“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药看着她气嘟嘟的神色,便又是一脸大智若愚的呆相出来:“啊,我不该说妓寮,太后恕罪。不过,这种地方,男人才能放松,才适意彼此探查,然后容易相信。我么,十碗羊羔酒喝醉了,少不得犯文人的毛病,要舞文弄墨,吟诗填词,扯些什么故园桑梓、君恩难报之类的话。”
这样明显的词句出来,有人当时就脸色煞白,捂着嘴叫他别说了;也有的一样喝高了,一样不管不顾;还有的,叹口气自失地笑一笑。
“但我写的每一首诗都不一样,给每个人看的也不一样。”王药此刻清醒得智珠在握一般,“特别千叮咛万嘱咐,诗词唱和,不能外传。所以也挺不容易,这样的诗写了七八首,就看谁别有用心,帮我传出来。现在是这首被写作招帖,自然是内里大为得意,只想着传播得更多人知晓,一来可以扳倒王药,二来可以紊乱民心,使汉人生出南望之思——高明。”
他自得地挑了挑眉,言下之意是:但还是高明不过我。
完颜绰算是明白了:“那么,这首诗是你和黄鼎唱和的,而且也只有他知道。所以但凡是这首传出来,势必就是他泄露了你的秘密、到处贴招帖来陷害你?”
“还需再查,毕竟,虽有嫌疑,也不能随意冤枉好人。他是失误、是故意,都还要当面问。”
完颜绰的脸色回转来,看了看耶律延休,耶律延休已经目瞪口呆,觉得汉人之间的弯弯绕实在令人头疼。完颜绰扶额道:“这会子有些头晕,延休先带王药出去,一会儿我有要事吩咐你们俩做。”
她闭目养神,仔细梳理王药刚刚的一番话,每一个字眼,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完完全全过了一遍,真的没有发现破绽,这颗心慢慢松弛下来。心里放松,那些久违的安心感和舒适感就涌了上来,一起涌上来的还有思念。她对阿菩说:“你出去,叫耶律延休到禁军四处为我巡查,叫王药……先去陛下书房看一看陛下近日的习字功课,然后……”她眼梢媚然一转,低头喝茶。阿菩自然明白,抿嘴笑道:“奴明白的。”
等待王药大约一刻时间,然而觉得好是漫长,她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尽,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勾勒描摹刚刚看到的他的模样:在并州天天喝酒吃肉地享福,脸好像都圆了点,头发乌黑发亮,鼻尖却也有点发亮——赶明儿还得督着他骑马练剑,别日后侍寝,那身痩俊的肌肉都不见了!
想到“侍寝”这茬儿,肚子里的娃娃顿时踢腾了一下,她不由红了脸,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暗暗地安慰这个还没出生的小人儿:“放心,你阿爷好得很!”
胡思乱想中,门帘子轻轻掀开了,远远侍奉的宫女早就顺着墙根,钻出帘子跑得没影了。王药探头看一看她,又瞧一瞧四周:“怎么,那些板子鞭子,也都拿走了?”
完颜绰原打算给他点冷脸,但听到这话,忍不住就笑了。顿时如娇花盛开,如和风拂面,那个本该“给点颜色看看”的人愈发嬉皮笑脸过来,揽住她的脑袋就抱进怀里,又在她头发上、额头上胡乱亲了几下,蹲身捧着她的脸,又看着她的肚子,大男孩一般撒娇道:“我要是说晚一步,是不是真又得皮肉受苦啊?”
完颜绰戳他的脑门:“得亏我心疼你!不然,先打一顿再进门!”
王药反过来放肆地揉她的脸:“小母狼,原来怀孕真的会傻啊!你但想一想,我留这个把柄做什么?找死呢?”
谁想到他会出这样馊主意!完颜绰不服气的一巴掌拍他手背上:“谁知道你!喝醉了写这样的反诗,也不是不可能——写得如此真切,说心里完全没有?……哼!”
王药点点头:“是呢!还有七八首,什么‘感事伤怀谁得知,故园闲日自晖晖。’‘梦里江河依旧是,眼前阡陌似疑非。’‘望断王师心万里,回首前尘俱成空。’……你听,是不是我的心里话。”
又说这样半真半假的话语,完颜绰瞪着他,突然狠狠捶了他肩膀一下,随即就掉了眼泪:“黑心鬼!我哪里对你不好?!”
她哭了,王药真慌了,刚刚的淘闲气的模样顿时烟消云散,急忙坐到她身边揽住她:“阿雁,你别生气,你对我好,我都晓得!你看,我都不惜自污,都肯对着你的板子鞭子谈笑风生,我不都是为了我们俩能够没有疑惧地在一起?”
“那你说,你想不想家乡?”蛮不讲理的样子又出来了。
王药顿了顿:“阿雁,要我不骗你的话——我想的。”他狠狠挨了一拳头,酥麻麻地打在心口上,那人扭身说:“那你就骗嘛!都不会说好听的么?”
王药没办法地看着怀孕不讲理的女人,哄着道:“好,我骗你,我不想家乡。”
又是一拳头:“你笨死了啊!为什么要说‘我骗你’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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