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再次被郭清哑击败,中途惨淡退场。
便是谢家人不说缘故,和谢家紧邻的商户看其情形也知道谢大姑娘出事了,顿时消息风一般传遍了整个锦绣堂。说什么的都有。
方家赵管事如坐针毡,不知该不该去告诉方初此事。
告诉吧,弄得方家也惊恐慌乱。更加丢人。
不告诉,似乎又不近情理。
他踌躇半响。最后一咬牙,悄悄去了官厅偏厅内。
偏厅内济济一堂,众锦商正热烈议论。
关于专利,众人虽然赞同,希望朝廷能批准此项规定,但细节却要商榷,唯恐弄得不好损害自身利益。比如享受专利的期限,比如创作先后问题,惩罚问题,等等,他们都很陌生。
赵管事进去时,沈亿三正高谈阔论。
他便悄悄挨近方初,附耳低语一阵。
方初听后一震,猛然闭眼。
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睛低声对父亲说“爹,我出去有点事。”
方瀚海虽狐疑,却没多问,点头任他去了。
方初扫一眼堂上众人,悄悄和赵管事退下。
临去时,忍得很辛苦的赵管事禁不住瞟了清哑一眼。
只见她正认真听沈亿三说话,脸上一片圣洁晶莹。
他不禁唏嘘,心想谁能料到谢郭两家争出这结果来!
方初离开,诸人都不留心,唯有韩希夷发现了,不禁疑惑地皱眉。待要出来看怎么回事,又不好离开的。因为别家都几个主子,唯有韩家只有他一个主人在,他若走了不像话,遂忍住。
方初出来后匆匆离开锦绣堂,直奔谢家。
这里,夏大人等和有头脸的锦商们商议到未时末才散。
清哑走出官厅,一眼看见下面正对的天字一号亭。
便是她安静惯了,此时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豪情——
明年,她还要占据那里!
身后传来郭大全和众人的寒暄声,大家约定同去醉仙楼用饭。严纪鹏和沈老爷都招呼清哑。她转过身去对大家一笑,有礼地点点头,说“晚辈恭敬不如从命。”然后才轻盈地下阶,从容而去。
方则才认识她,还没见她笑过呢,看得一呆。
清哑进入廊亭,巧儿忙跑过来问:“小姑,弄好了吗?”
清哑道:“好了。”
巧儿就开心地笑了。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小姑他们在干什么,但小姑说好了,意味着他们可以回家了,然后就能放松地玩笑了。
阮氏却低声对清哑和随后进来的郭家兄弟说了谢家中途离场的事,“看样子是晕倒了。听说还吐了血。”
郭家三兄弟神色不一,但无疑都是高兴的。
清哑却一愣。
她没想到谢吟月那样一个人也会晕倒。
虽然这次郭家弄得声势浩大,但以谢家的根基,这点损失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何至于此?
她不知道,对谢谢吟月来说,脸面比银钱重要多了。
她一连两次在织锦上输给清哑,还可说各人天赋不同;但她执掌谢家生意多年,公然与刚开张、十分弱小的郭家对阵,结果竟然败了,这却不是她能接受的;更何况郭家闹这么大声势,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叫她如何能忍。
清哑想不通,便不再想。
对于谢吟月,她没有同情唏嘘。
去年这个时候,她自己可是差点病死了呢。
第二天,同样是在这锦绣堂,她也晕倒了。
竞争就是这么残酷!
她也没有得意忘形。
这次小胜并不意味着结束,以她对谢家人的了解,更大的斗争在后面,只怕还更残酷、更不择手段。
她对哥哥嫂子道:“我们要小心了。”
郭大全点头道:“姓谢的可不是什么善茬!狗急了要跳墙呢!”
兄妹几个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才收拾东西离开。
第173章吹捧(二更求保底粉红)
方瀚海听说谢吟月出事后,微皱眉头,但想大儿子已经过去了,这边他于情于理都要应酬郭家和其他人,因此且跟着大家去醉仙楼。
韩希夷听说此事后,脸色微沉。
想了想,命个人去谢家问候,他自己也跟着众人行。
今天的大会从头至尾紧张,有些人连喝口茶吃块点心的工夫和精神都顾不过来,早饥肠辘辘,这一散场,都往各大酒楼和饭馆或者画舫涌去。
郭家应邀和九大锦商一起去醉仙楼。
醉仙楼十分有经验,知道大会这个时候散场,早全力预备。众人一到,也无需点菜,各种招牌美味佳肴流水般送上宴席。所谓“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珍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正指的此情此景。
推杯换盏之间,隐隐闻得丝竹管乐声传来,却寻之不见。
若在醉仙楼临窗的雅间,只需探头往外看,便可看见楼外水上停住一艘大画舫,画舫前头有曼妙女子轻舞,丝竹伴着歌声相和,正是“吹龙笛,击鼉鼓;皓齿歌,细腰舞。”
这是借风水传音,让客人赏乐舞,却又不至于被喧嚣声影响食欲。
清哑很喜欢这种独具匠心的安排,减了些奢华,多了些风雅。
再美的乐舞、再精的佳肴,也只能点到为止。
吃多了,听久了,也就没什么滋味了。
大家都有繁杂商务在身,郭家更是撒出许多人在外教纺纱织布,要去街上查看。因此郭大全应对了一圈后,匆匆填饱肚子就提出告辞,并把缘故说了。和大家约定明日会后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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