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会一直对郭姑娘心怀内疚了。先前之所以失态,只是太过震惊而已。连我也震惊呢,再没想到会是她!唉,原应该想到的,只有那样的人才能弹出那样的琴音。”
谢吟月微笑道:“韩兄说的有理。郭姑娘真是奇女子!”
口气十分真诚,令韩希夷一呆。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便已告辞而去。
望着谢家马车驶入长街深处,他站在原处静静沉思。
织造府门口人声忽然大起来,他看时,却是客人们陆续告辞出来了。他便看着那边,似在人群中搜索某个身影。可还没找到,就有人往这边来了,他才翻身上马离去。
路上,他不住低喃“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初秋的夜风刮去一声轻叹……
那边,清哑和严未央等人出来,郭大贵正等在门口。
和他站在一处的,还有方则。
郭大贵本来很讨厌方家人的,然他在城里待了这么久,虽未学会多少心机,却也知道喜怒厌弃不可全摆在脸上;加上方家和严家的关系,后来也并未再助谢家,他便更收敛了,以免给郭家拉仇恨;再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方则主动亲近他。他不好拉下脸来的;并且他还发现,方则不像谢天良那般骄横,也不像方初韩希夷那等叫人看不透,也不似卫昭那般冷漠,也不似曾少爷那般虚于应酬,说话行事都很实在,因此他不知不觉就跟他说的话多了。
散场后。两人一块出来。郭大贵站那等清哑。
方则便说,他也要等自己妹妹。
其实他并不知方纹走了没有,连大哥何时走的他也不知呢。
除了他们。还有夏三少爷和夏四少爷等数名公子,借着送人出来,也站在那没走,和卫昭说话。眼睛却望着莲花堂南堂出路。
郭大贵并不在意,以为这便是大家子待客之道呢。
待清哑等女孩出来。便看见许多少年站在那,不禁诧异。
方则忙对清哑招呼道:“郭姑娘来了。玩得可还开心?”
清哑点头道:“很好。”
她说得实话,今晚她确实很开心。
虽是交际应酬,却未妨碍她从中体味到民俗风情的魅力。
当然。如果没有那点小不愉快就更好了。
郭大贵瞅了方则一眼,心想自己还没跟小妹说上话呢,你凑什么。遂上前照应清哑姑侄两个上车。一边还要问候沈寒梅,一边又要跟严未央招呼。一边又被方则叫住,为他引见自己妹妹方纹。
方纹便问道:“二哥,大哥呢?”
严未央也笑问:“你们俩怎么凑一块了?”也很奇怪的样子。
方则笑道:“我跟郭兄弟还算说得来。”
又对妹妹道:“大哥先走了。”
他一直奇怪,怎么大哥也不打招呼就先走了呢?
先还以为他是跟吟月姐姐一起走的,结果吟月姐姐的丫鬟锦绣过来找方初,他才知道大哥是一个人走的。
一语未了,就见卫昭过来跟清哑打招呼,“郭姑娘!”
清哑正上车呢,听见叫只得回身和他说话。
王杏儿和卫晗也过来了,听卫昭问清哑“姑娘可玩得尽兴?”她便酸溜溜地说道:“怎么不尽兴!卫公子难道没听见?郭姑娘一曲古琴,把谢大姑娘都压了下去。真没想到郭姑娘有如此才情!”
卫昭闻言,清冷的目光转向她。
王杏儿似乎有些怕他,又似乎是因爱生惧,怕惹他不高兴,被他一瞅,便惴惴地低下头,觉得这场合自己抢着说话孟浪了。
卫晗在旁看着,微笑不语。
严未央见王杏儿堕入冯佩珊算计,气极又无奈。
从来“情”之一字是最难解的,王杏儿恐怕爱极了卫昭,才会这样。
清哑听王杏儿口气不对,却无暇顾及了,因为夏三少爷和夏四少爷等人都过来招呼她。她看了这阵仗有些疑惑,仿佛他们特意等在这似的。只是这话却不好问出来,只能应付。
她前世虽然不大与人交往,却并不怕生,遂一一见过。
众人其实都远远见过她的,这样近距离说话却是头一次,因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探究,几分不明意味上下打量她。
众目汇聚之下,清哑安静如常,任其打量。
她感觉敏锐,发觉有道目光灼灼,立即看过去。
却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见她看过来,忙抱拳笑道:“在下鲍长兴。见过郭姑娘!”
方则见她不甚明了,急忙道:“鲍少爷是鲍长史的二公子。”
清哑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也还了个礼。
然后她对众人点点头,道“告辞了。”
便转身上车,将车帘放下,“三哥走吧。”
那边严未央也适时命墨玉来催,“我们姑娘和沈姑娘等郭姑娘呢。”正好帮着解了围。
郭大贵也正不耐烦,闻言忙叫车夫快走,一面向众人抱拳告辞。
鲍公子的目光一直追随郭家马车,久久没有收回。
而另一边,卫昭也看着清哑去的方向好一会,才收回目光上马,护佑着卫家马车往另一个方向去。
马车内,一直留心他的王杏儿见了,自此便对清哑嫉恨不已。
当下,客人一拨拨散了,夏三少爷等才各自回去。
半道上,清哑和严未央沈寒梅等分路,各自回家不提。
至家中,吴氏等都围过来问乞巧会怎样。
这日,郭守业、郭大有夫妻已带郭俭和一部分人回绿湾村去了,只吴氏不放心清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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