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去了十来回了,郭家多少鸡为他超生了?
众人既惊叹又羡慕,都说郭家日子富裕。
说话间,王老爹和儿子果然撑开船,离开渡口。
门帘一放,船舱内温暖又嘈杂,说话嗡嗡的。
大家还不肯放过江明辉,依然追着他问这问那。
说笑间不免提到郭家和张家过去的亲事,总算庄稼人厚道,且顾忌后果,没说格外难听的。然虽未贬一方抬一方,言词却感叹不已,觉得世事无常。
江明辉尴尬,再不肯搭腔。
船上还有个人也不好受,便是张福田。
他来的早,坐在最里边,又戴着帽子,低着头,所以人不留心。江明辉来后,他更不愿出声了。他私心觉得江明辉定是在街上看见了他,所以才特地买了炭赶来,要在人前使他难堪。因此,他从帽檐下斜瞅他,心中怨愤不已。
江明辉却只知张福田其人,并不认得他。
因不想跟人说话,又等得心急,且船舱内气味难闻,他便使劲往门口靠,一面将那垂帘掀开一丝缝隙对外看。
谁知这一会工夫,外面又下起雪来。
王老爹父子披蓑戴笠站在船头,一摇一荡,船儿在雪中穿行,如同穿行在天河,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青冥。
江明辉看得恍惚,不禁想起清哑。
他便望眼欲穿,期盼快些到郭家,那下雪也好,下雨也好,都成为一道风景,为他和清哑说话做事平添乐趣和兴致,甚至激发灵感。
这么看着、想着,他渐忘记身处的环境。
直到一阵嘈杂的招呼,伴随着搬货下船的剧烈摇晃,以及人走空后舱内蓦然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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