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上都毁约,让皇上如何信任你们没有伤害太后和公主,到时候拼个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镖师冷哼一声,徒手扯断套在马身上的绳子,也不用马鞍,跳上去后说道:“天亮之前回来,擂台一定要搭好。人给我。”
女孩子惊惧的从时彦身后走出来,被镖师拎起抗麻袋一样横放在马背上,驾了一声,扬鞭而去。
寇平对他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随便行为咬牙切齿,在镖师出城之后眼中露出浓重的担忧神色,和时彦对视一眼,看到时彦也没好到哪里去,眉头死死地皱着,神色不安。
“应该我去的。”时彦的声音满是后悔和自责,“他还是个孩子。”
寇平无奈,你年纪也没多大啊,我徒弟好歹跟我学了几手,看着呆愣,脑子里灵光着呢。寇平当然也不放心,可如今也只能信任卓君兰和唐非了,前者不会让唐非陷入危险,而唐非就算为了卓文静也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有些话在大街上不方便讲,就怕另外两个黑衣人在哪里躲着偷听,寇平暗示道:“回去吧,大人,我们也不能闲着,擂台的事情要加紧了。”
时彦一个激灵,脑子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不该被唐非的离开扰乱心神,虽然镖师的出现在状况之外,但各种可能他们都有商讨过,事情仍然在控制之中,他们还要回去实施下一步计划,如果想要唐非安全,接下来每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他点点头,镇定道:“回吧。”
更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很远,三更天,子时到了。
城外的小路上,两百名金吾郎卫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一个方向行进,为首的男人赫然就是早已和时彦回了京兆府的寇平,他身边一个衣着邋遢的男人伸出左手拽住他的衣角,右手拎着一只小巧的蟋蟀笼子,一只不知名的昆虫高频率的震动着双翅发出奇怪的鸣声。
寇平和一众金吾卫停下脚步:“胡老板,怎么了?要改道吗?”
胡白摇了摇头,气喘吁吁:“方、方向没变。背、背我。”
寇平:“……”他回头对一个金吾卫说,“贤弟,哥哥昨晚和刺客大战一场,受伤未愈,你来背?”
“……”
胡白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能让金吾郎卫们轮番背着赶路的平头老百姓了,他趴在其中一人的肩膀上心中感叹,想着等和唐非汇合一定要跟他分享一下,金吾卫个个高大、强健,背着个大男人还能跑的跟阵风似的,又稳又舒服,最重要的是金吾卫都是家世清白出身良好的男儿郎,给他们背过一回怎么想都特别有面子啊。
嗯,一定也要让唐非享受享受。
幸好这些郎卫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否则才不管还用不用得着他,保管给他丢出去。
胡白是唐非拉来的帮手,他哪里奇怪的东西多,有一种叫万里逐香的虫子,雌虫可以分泌出一种气味甜香如香粉的东西,经久不散,雄虫可以嗅着味道追逐到天涯海角。
问题是雄虫那么小一只,钻进草丛里就不见了,需要把它关在笼子里,还要有一个人来解读雄虫振翅散发的方向讯息,所以胡白才会和寇平他们一道夜奔。
与此同时,京兆府的后衙之内。
荷花池周围夏虫绝迹,池水似乎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寂静中,池水深处有一个阴影缓慢的接近水面,水波一圈圈的荡漾开来,黑影从水中一跃而出,蒙昧漆黑的夜幕中,宝石一样的鳞片闪闪发光,甩动的个鱼尾在半空带出一串轨迹弯曲的水珠,“噗通”一声又落入水中,欢畅的在冰凉的池水中游动。
一条纤长有力的手臂突然从水中伸了出来,一巴掌拍上岸边齐整的砖石,用力一按,整个人哗啦啦的从水里钻了出来,*的爬上岸。
她举着双手放在眼前仔细的研究,好像从来没看过自己的手长成什么模样,很长时间都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身后的池子,一条一尺来长的大鱼欢腾的跳跃着,噗通作响的水声终于引起她的注意,她笑着在池边半跪下来,把手递过去,嗓音低低的,略显沙哑,却有种异样的温柔和沉静:“以后来看你。”
大鱼好似能听懂她的话,半露着头看她片刻,然后游了过来,有力的摆动鱼尾从水中跃出,竟然在她手掌借力再次跳了一次,冰凉的吻在她惊讶又好笑的目光中碰了她的脸一下,然后直直的落入水中,尾巴用力一摆,潜入了水下眨眼就不见了。
“果然变异了。”她一头黑线,“不会是条公的吧?”
唐非一下马就趴在地上吐了个痛快,镖师压根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对着个小兔子似的柔弱“小姑娘”没半点爱心和耐心,抓着唐非的后颈就把人给塞进一个石头箱子里,“嘭”的封死。
视线中彻底变成了黑暗,一丝光亮都没有,唐非别扭的蜷缩在小小的石箱中,有些惊恐的推着头顶的盖子,然而纹丝不动。
箱子一晃,好像被人抬了起来,接着就是飘在空中的失重感,然后猛地往下一沉,他顿时不受控制在跟着来回翻转的箱子打着滚,好不容易止住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
唐非晕乎乎中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他被装在一个密封的石头箱子里扔到湖水里了,他记得被丢下马的时候旁边的确是个湖泊。他有点发慌,更怕身上的甜香被箱子和水阻隔,胡白的虫子就再也闻不到了,捏了捏左手,感受到左臂蕴藏的力量,他稍稍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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