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风尘女子勾搭,可惜他惜字如金,未发一言,只有一些旁的人跟着乱起哄。
谭铃音听着听着,突然觉得眼前的光线变暗了,她有些奇怪,一扭头,发现眼前多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也在听里头的动静。她的位置,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谭铃音惊得连忙跳开,“你你你……你谁呀?”
“嘘——”那人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大概是因为此人身上有种凛冽的气势,使她有些敬畏,因此谭铃音果然闭了口,连呼吸都变轻了。
那人便转脸正对着门,突然抬脚。
嘭!
谭铃音:“……”谁能告诉她这样的噤声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门被十足的脚力撞得大开,里头人受了惊吓,丢了筷子失了盏,室内乒乒乓乓的清脆声音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几个姑娘有抱脑袋的,有往男人怀里扎的。
唐天远本来还挺淡定,直到他旁边那个姑娘一头扎进他怀里。
他一抬头,正好看到谭铃音在看他。唐天远这回没忍住,毫不犹豫地一把将那姑娘掀开。
姑娘直接向后翻去,倒在地上,又一次失声尖叫。
其他雅间的客人听到动静,好奇地开门探头看。楼下的伙计也跑上来,可惜的是尚未近前,突然感觉脸侧一阵凉意滑过,伙计站定,呆呆地看着擦着耳畔钉在柱子上一把匕首,吓得两腿打起摆子。
离那人如此之近,谭铃音也没看出他是怎样出手的。她禁不住感叹,自己的眼神竟已经差到如此地步。
“滚。”那人只说了一个字。
这一个字很凑效,伙计跌跌撞撞地要往楼下跑,他两腿发软,一失足,直接就滚下去了。
那人十分惊奇,“还是真滚的。”
其他雅间的客人也吓得跑下了楼。二楼一时清了场。
谭铃音跑过去,用力把那匕首拔下来,双手递还给他,“大侠,您的刀。”
唐天远鄙夷地看着她。
“谢谢,”那人把匕首收好,“其实我不太喜欢动手,”他说着,看向雅间内众人,“喝喝酒,行行乐,就把人命官司给决了,真是笔好买卖。”
众人这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孙员外怒道,“你是何人?!”
来人一身暗红色绣金丝的直裰,腰带上镶着一大块剔透的羊脂白玉,长得是器宇轩昂,一表人才。他走进去,“不认识我没关系,你们一定认识它。”说着,把一个小包袱重重往桌上一放。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此人在捣什么鬼。
唐天远把那包袱打开,顿时变了脸色,“这是钦差的关防。”
钦差的关防很好认,普通官印是正方形的,钦差关防是长方形的;普通官印用朱红色印泥,而钦差关防的印迹则是紫红色的,俗称作紫花大印。
周正道也是识货的,惊得山羊胡子几乎翘起来。他看着来人,“你是……你是……”
“我是唐天远,奉旨巡查南直隶省百姓民生。”他拉了把椅子坐下。
唐天远连忙跪下,“下官铜陵县令唐飞龙,参见大人。”
其他人都跟着跪了。这其中,周正道比别人都骇惧,额上早已冒了一层汗。这事来得太突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可若是怀疑此事真假——谁闲的没事脑子长包去伪造钦差关防?嫌自己活得太长吗?而且,他以前见过一次钦差关防,这一个怎么看都不像是伪造的。
也就是说,眼前这人确实是钦差无疑。
周正道心脏扑腾扑腾狂跳,他现在只想确定一件事,这钦差只是为了巡查民生吗?还是说,有别的目的?
自称唐天远的人接着说道,“本官路过此地,恰好听说了一件趣事,倒是应了‘千金之子,不死于市’的话。唐大人,你说好笑不好笑?”
唐天远低头答道,“大人,愚民乱传,不足为信。”
“哦?那么你倒是给本官解释一下,为何孙不凡杀人一案过了那么多天,迟迟未曾上报刑部?”
“下官……”
那人重重一拍桌子,震得桌上杯盘摇晃,底下跪的人均是一抖,吓得肝都要碎了。
“分明是你受了孙家之贿,意图徇私枉法,是也不是?!”他说着,不看唐天远,却是横了孙员外一眼。
孙员外连忙摇头,“大人,冤枉!”
“下官不敢,请大人明察。”
他摆摆手,“本官可懒得查。我不管你们私底下做了什么,这事既然被我遇上了,合该齐蕙能死个瞑目。唐飞龙。”
“下官在。”
“明日便把此案原封不动地上报刑部,倘若再有延误,你这乌纱帽就摘了吧。”
“是。下官不敢。”
谭铃音目睹了整个反转过程,暗自感叹,不愧是唐天远,果然不同凡响。
☆、第27章谋算
钦差大人觉得自己既然都来到这地界上了,就很有必要突击检查一下铜陵县令的日常工作。
当然,身为高贵又神秘的钦差,那必然是要低调行事的,不需要太多人陪同。
其实也没有太多人愿意陪同,孙员外齐员外已经做好充分准备,单等钦差大人一声令下就有多远滚多远;齐瑞因之前曾在县令大人面前吹牛说和唐天远同过床,现在看到本尊,满脑子就一个字:跑。
至于周正道,他现在一心想着怎么样和知府大人通风报信。
唯一涎着脸死赖着不离开的就只有谭铃音了。
人长得俊,读书强,武功好,又充满了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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