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到了她们手里?
本来她胆子就没多大,从来不敢看鬼片,无意中看了几眼欧美拍摄的末世丧尸片,明一湄吓得好几宿没敢睡,缩在房间衣柜里从天黑熬到天明。
司怀安拿了手机从客厅回到卧室,迎面便对上了明一湄瑟瑟发抖的神情,他不由得微微一怔:“怎么了?”
“……电话,”明一湄怯怯地指了指,“打通了吗?剧组里是不是……”
摇摇头,司怀安放下手机欺身坐在她身旁:“李特助说无论是广告公司还是品牌商那边,包括整个拍摄团队、临时招募的工作人员名单,全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叫做余祯的人,哪怕同名不同字的也没有。”
他话音刚落,明一湄就打了个冷战,恐惧道:“天啊,难、难道剧组闹鬼了?”
小杜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对了,我听说余祯死前拍的最后一部戏好像就是我们昨天拍摄广告路过的那片枫树林……”
“啊啊啊啊——你别说了!”明一湄捂着耳朵,快抓狂了。
耐着性子把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清楚楚,司怀安扶额。
他拿眼尾斜瞥着小媳妇般缩着脑袋的明一湄:“你啊,胆子就这么一点点,别什么都往鬼神玄学的方向去想。关于这件外套是怎么来的,小李跟我说,他查到了一个人,可能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谁?”
“带余祯出道,用心栽培她,并且陪伴她多年的经纪人。”司怀安说,“刚好,她人就住在帝都,事情宜早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过去拜访。”
经纪人住在城南。
狭窄的胡同里,藏着一个又一个仿若与世隔绝的院子,院里前后依次排开几栋露出红色砖墙面的老式居民楼,楼房外头搭了高脚架,市政出资的防寒保暖建设正好铺展到附近。
离小院还有一段距离时,车就开不进去了,狭窄的胡同被建筑材料沿着墙根堆了一溜,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几人下车举着手机照明,在旷静的巷子里行走。
没有路灯,老式小区院门已经锈迹斑斑,开到一半约莫是卡住了,李特助用力推了几下,才算是把铁门弄开。
循着查到的地址,他们在黑夜里艰难分辨楼外的号码牌,小区的老房子排序完全看不出规律,几人来回绕了几圈,才找到藏在小区角落院墙边上的八号楼。
“那位前经纪人就住在五楼,房子建得比较早,没有电梯。在八十年代末的时候,放眼整个帝都城,六七层已经是比较高的民居了。大家注意脚下,慢点儿走。”李特助走在前面。
司怀安紧紧握着明一湄的手,另一手则举起打火机,火光映着他脸颊,落下错落摇曳的影子。他的背影安稳、可靠,让明一湄原本忐忑的心情慢慢沉淀下来。
将将要到时,寂静的楼道里响起吱呀开门的声音,楼上有人声音很低且很快地说了句什么,另一个人嗓门敞亮地嚷嚷起来。
“甭想就拿那么几个钱打发我!我知道,老太太手里攥着一大笔钱呢,都是以前那个……那个姓余的女人留下来的!老太太把那姓余的当女儿看,那她亲生儿子现在急需用钱,怎么就不能先拿出来救救急?我们又不是不还!”
“还?”门内一个较为沧桑的嗓音从远及近,“他买古玩被人骗了钱,在外头偷偷借高利贷借了几百万,现在还不上了,就惦记起我这点儿棺材本来了?”
“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了……要不然,您把那人留下来的几件首饰给我,我拿去当了……”
“休想动那些东西!你给我出去!”年轻女孩的声音染上了怒色,她不由得提高分贝,尾音在空气里轻轻颤抖。
几人在楼道里一听,听见“姓余的”三个字,心知他们没找错地方,忙加快脚步往楼上赶。
五楼。
一名中年模样的妇人正拉扯另一个年轻女孩的头发,用指甲抓挠她胳膊,嘴里骂骂咧咧。
而那女孩也不是吃素的,她抿了唇一声不吭,拼命顶着妇人往外推,一直把妇人推搡得重重撞到墙上,自己头皮被扯得痛了,反手抓住妇人发髻往外狠狠一拽。
“滚!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你丫的找死是吧,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沸反盈天的争吵骂架扭打,在明一湄等人到来后,两人总算被各自分开。
妇人拿到门内老人递来的信封,掂量了几下,不甚满意地念叨了几句,这才慢慢走了。
小杜跺了跺脚,楼道里感应灯颤巍巍的重新亮起。
灯光照亮了刚才与妇人扭打的年轻女孩面庞。
“之辰!”看清对方正脸,明一湄讶然,“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之辰,也就是明一湄的广告替身,她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她方才彪悍泼辣的模样都被人看了去,与拍摄现场那个安静顺从,几乎像一抹影子的替身演员相去甚远。
“辰辰,是谁来了?我眼睛看不大清……是客人的话,让他们进来喝杯茶。”
装修陈设简单的小两居,客厅也只有十来平米。
几人局促地坐在沙发里,对面是一位戴着老花镜,眼珠浑浊发白的老人,余之辰坐在她身旁,动作细致耐心地照顾老人。
“……外套?”听了他们的来意,余之辰也非常意外,她起身从门后的衣帽架上取来外套,果然颜色、款式都几乎完全相同。
熟练地用手拨开标签内侧瞄了瞄,余之辰肯定道:“这件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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