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清不楚的?
从信中的措辞及要求里,能看出确实很急,但究竟有什么急事,他愣是半句也没说。
而且开头还说了两句家事。这不是捣乱吗?真有急事倒是说个明白啊,或者直接让人将信送到宫里啊?
皇帝疑惑地看向玉引,刚缓过气儿来的玉引颔首解释道:“妾身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看王爷信里说得急,掐指一算信在路上又耽搁了几日……觉着或许今明两日王爷便该到了,所以急着赶过来禀给皇上。”
玉引说着,起身一福:“看王爷这意思,是要禀事之后再立刻带人离京。妾身想,如若王爷来时有别的大人正觐见、又或是夜里……”
皇帝听到这儿,可算明白她为什么急得连仪态都不顾了。
他当即吩咐了下去:“逸亲王若觐见,随时请进来。如是夜里,也随时把朕喊起来。”
玉引松了口气,却显然并没有告退的意思。
皇帝眉头微蹙:“王妃还有事?”
“皇上,妾身能不能……”玉引为这个私念而窘迫,又实在压制不住这个念头,迟疑了半晌,闷声道,“妾身能不能在宫里等一等王爷?瞧信里的意思,他大抵是没时间回府的,妾身很有些时日没见他了。”
皇帝:“……”
他捂着嘴轻咳了一声,觉得后槽牙酸的慌。
六弟跟这位王妃的感情,他大致知道一点儿——这俩人刚成婚不久的时候,他有一回去逸郡王府,想到书房里坐坐、喝杯茶都不行,就是因为这王妃在书房里睡着。
啧,六弟白日里在书房忙他的事,都要把王妃搁在身边,这是多腻歪?
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俩人的孩子都挺大的了吧?对,是挺大的了,都请封世子了!
这两口子怎么还这样!
皇帝心里头哭笑不得,瞟了眼玉引,跟她说:“王妃先去陪陪定太妃吧,该收拾的收拾妥当再过来。六弟再快,估计一时半刻也到不了。”
哦……
玉引乖乖地福身告退,依言去向定太妃问安。
皇帝的意思她听明白了,是让她更衣梳洗之后再回来。她这副样子待在乾清宫里,确实不太合适。
而且她也不想以这个样子见孟君淮。
他们都近两个月没见面了,她才不想让他看见她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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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郊,快马直驰向城门,烟尘席卷中传出一阵咳嗽,即有锦衣卫喊道:“等等,停一下!”
喊话那人说着说罢就下了马,疾步踏上马车,揭开帘子询问:“殿下,您……”
“没事。”孟君淮抬了抬眼皮,蹙眉说,“则旭,你别总叫人停,会误大事。”
“您歇一歇吧!”劝话的人显有些急,“咱就是慢一些,天明之前也必定入京了。”
“不,天黑之前必须入京。”孟君淮倚着身后的靠垫缓了口气,跟他说,“你不用担心,进了宫皇上自会传御医来看我,到时我便多歇一歇。你可以先回府看看你姑母,或者去谢家跟你师父回个话。只一样,若王妃问你什么,你不许跟她说这事。”
孟君淮说着又一阵咳嗽,腹部的伤口被震得厉害,他捂着缓了会儿,信念一时有些动摇,却到底忍住了没松口。
他们是在去山东的途中遭了夜袭,锦衣卫伤了好几个人,他被一剑刺中腹部,到现在伤都没好。
原本,他们以为那只是山匪,后来却意外地发现几个杀手都是宦官。
孟君淮的头一个念头,便是这件事十有八九与皇长子的病有关,否则他们暗杀他一个亲王干什么?他就想赶紧将此事禀进宫去,却没想到自那日开始,暗杀接二连三。
对方显然掌握了他们的动向。如是这样,差人送信进宫便也不会太顺利。
孟君淮苦恼了两日,后来发现家书来往正常,便猜是对方不愿让京里察觉异样,所以不敢断他与府中的书信往来。
所以他虽不想让玉引知道这些事,也只得借她的手去传这个话。
他想,现下事情该是禀进宫了吧。皇兄能赶紧得空见他就好,见完之后他立刻走,决不在京里多留,决不让她知道他受伤了的事。
尤则旭看他坚持便也没别的法子,只得上马继续赶路。一行人半刻不停地往京城赶,进了城门又半刻不停地往皇宫赶。到宫门口时,刚好听见子时的钟声。
早有宫人候在那里,见他们来了,有两个疾奔向乾清宫禀话,另几个看见孟君淮时一惊:“殿下?!”
他们赶紧七手八脚地扶住他,又喊来了煖轿扶他上去,接着便也往乾清宫去。
乾清宫中,玉引等孟君淮等得魂不守舍。
她总时不时往殿外看,好像多看一眼就能早一点见到他似的,弄得殿里候着的宫女都忍不住想笑。
后来,端柔公主孟瑜婧来了,去陪皇长子说了会儿话后就过来陪她,见她总往外看,端柔公主便说:“婶婶,我那儿有个望远镜,是西洋人送来的,拿来给您用用?”
被这么个小姑娘打趣,玉引一下子脸红得都不行了。
现下,她终于听说他带着人进了宫。
她不好直接去殿门口等,因为他肯定要先进去见皇帝,她坐也坐不住,就在侧殿里踱来踱去地打转。
好像又等了好久,玉引听到了脚步声。
是锦衣卫的靴子踏出的声音,人似乎不少,正一起往这边来。
而后,她突然听到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声中,有人惊呼:“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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