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际,他偷偷跑来找自己的哥哥郑泽昭了。
来了之后,立即发现了不同之处。
这一班里男孩的年纪都在十到十七岁之间,听课之处颇为宽敞舒适,奇异的是还飘着阵阵香风。
郑泽瑞细看,前面挂有一帘浅碧色纱帐,而纱帐后面竟有侍女来回走动,影影绰绰的好不美妙!香气也自那源源而来,不时有人偷偷瞄上几眼。
郑泽瑞虽不觉那侍女们有甚好看,但觉好玩,于是自怀里掏出一把弹弓,熟练的扣住一刻银珠,拉弓,发射。
这孩子摸弹弓的时间实在比摸笔的功夫要多得多,所以准头好、力道大。
范先生回个身的功夫就听见帘后一片惊呼,紧接着帘子一打,有人披散着头发就出来了——发髻梳的高,被打散了。
“谁、打、的?”女子身材很是彪悍,捏着一颗银珠子怒冲冲地问。
众学生连忙起身,弯腰齐声道:“......见过师母。”
他们这位师母的名号做弟子的可都是如雷贯耳,范大儒一生有两件事为人所共知:一是才学;二是惧内,还不是一般的惧。
所以,当他们的师母范冯氏问完之后,学生们都同情而又无辜地看向了郑泽瑞,以表示绝不包庇肇事者,——连郑泽昭也是如此。
于是,范夫人指挥着美貌的侍女们将郑泽瑞拎走了......因为他不但打散了冯氏高耸的发髻,还致使她头上的一根玉簪掉在地上摔了两截,更糟糕的是那玉簪是范先生亲手打磨出来送给夫人的。
——这下连陪都不好陪了。
彪悍的范夫人发了怒,直接导致这件事的后果发生了巨变:本来是要把郑泽瑞送回来的,这下范大儒也不送了,因为她的夫人在把郑泽瑞狠打了一顿屁股后发了话,要把郑泽瑞留在书院,直到他打磨出一根一模一样的玉簪再说!
看看,小四郎是多不省心哟!
郑老太爷鼻子都要气歪了,也不看脸色扭曲的郑佑诚,反身在高案上取来一把戒尺,来到瑞哥儿跟前:“你自己说,目无尊长、偷懒耍滑、伤及师母,该不该打?”
郑泽瑞打弹弓时并不知那是师母,等知道了也晚了,此刻就诚心诚意地举起双手:“该打,祖父狠狠地诫罚孙儿吧。”
老太爷也不客气,举起戒尺就打,“啪啪啪”一气就是十下,郑佑诚在一旁也不敢劝,他自小也是被这样打过来的,瑞哥儿的确是太淘气了些。
待第十一下即将落下来的时候,门口的小厮清清亮亮的禀报:“老太爷,二少爷来了。”
戒尺顿了顿:“让他进来。”
郑泽昭面色沉稳地走进来,端端正正给祖父和父亲行礼,然后便在郑泽瑞旁边跪下了:“祖父罚孙儿吧,是我叫四弟拿弹弓去打帘子后的侍女的,不成想师母在,伤了她老人家。”
他话音儿未落,郑泽瑞便抢着道:“二哥,你说什么呢,你快些回去,别惹祖父生气。”
郑泽昭朝弟弟轻轻一笑,他是惯常不笑的,但真正笑起来煞是好看,弯弯的眼睛和两颗虎牙使得他显露出了这个年纪的男孩本该有腼腆和稚气:“孙儿不敢欺瞒祖父和父亲,这的确是孙儿的主意。”
“二哥........”
老太爷看了眼微显诧异的郑佑诚,目光沉沉地在两个孙子脸上扫过:“原因。”
昭哥儿双手搭在膝盖,静静地答道:
“瑞哥儿去了月余,先生便隐隐对我提过四弟无心诗书,不如送回府中习些别的。孙儿愚钝,却想着书院里每日不论早晚到处都是朗朗书声,四弟纵使不爱,时日久了也会浸然一二,那时兴许他心窍一开,也就用心了。
只是先生那里不通,孙儿只好取巧从师母那里想法子。她老人家偶尔喜欢管教管教淘气的弟子,我便教了四弟一个法子,叫他拿弹弓打帘子后面的侍女,心想着如此定然会惊动了师母,只要师母有心将四弟留下,先生也定会同意的。”
——这倒是真的,这位范夫人冯氏老太爷与郑佑诚也有所耳闻,大概是因着她没有儿子,外孙女有都是娇滴滴女娃的缘故,她特别有管教调皮男孩子的瘾。
郑老太爷看着他们兄弟相护,一面是安慰,一面又有些担忧,他握着戒尺,声音威严:“那若是过段时间小四儿还是不开窍呢?”
“这个孙儿想过了,师母的内弟一家就住在书院不远处,我与四弟偶然见过他狩猎,端的是一身好武艺!四弟无心诗书,武艺功夫却还是极愿意学的,无论用什么法子,只要求得他肯教就是。”
此事郑老太爷心里有底的很,这位范夫人冯氏出身将门,可并不只是外间所传的彪悍而已,若不是早年间一家遭贬,也不会和范鸿儒归隐田间,她的内弟自然也不是寻常武夫。
不过他还是哼了一声:“你们哥俩本来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吧?是不是还为小计得逞而沾沾自喜?”
二人忙俯首说“不敢”,郑泽昭更是清晰的续道:“孙儿的小计怎能瞒得过师母,是以四弟一被罚完我立即便向她老人家坦诚,虽不知日后如何,但能允许四弟继续留在学院受罚,想来也是看在祖父的情面上。四弟年幼不知事,孙儿却是有心为之,所以请祖父责罚我吧。”
郑泽昭对于祖父信任而又仰慕,所以不敢有任何隐瞒,郑老太爷听着听着便觉出意思来。
——若只是为郑泽瑞学武,那在家里请个好的师傅也是一样的学,为何偏要将瑞哥儿留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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