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回绝。
“哟!这出去一道,架子也大了。”
未见其人,便闻其声。来人正是大喇喇闯进来的昭阳公主。
人既然已经来到了跟前,景阳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迎客,“皇姐哪里话,景阳不过是今日精神不济,本想休息好了以后亲自过府上拜见的。”
婢女们都知道,这二位主子历来不对付,每次见面必先唇枪舌剑分个输赢,最后均是不欢而散。
昭阳眼尖,视线被袖手立于一旁的舒望吸引,不顾景阳在旁,就轻浮地要去摸他的脸,被舒望不着痕迹避开了。昭阳也不生气,语气轻佻道:“这便是皇妹带回来的男子了,模样倒生得挺俊,倒不知这床笫之间的本事如何?”
景阳咬了咬牙,“这是景阳选中的驸马。”方才昭阳毫不避讳的轻浮,让她大为光火。
昭阳讥笑一声,丝毫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陛下尚未下明旨,便做不得数。”
于是你就打算强抢了吗?景阳瞬间黑了脸。
眼看二位公主眼神之间火花四溅,紫苏忙站出来打圆场,“公主殿下。”紫苏先行一礼,“我家公主此次游历见一套彩瓷娃娃颇为可人,知道昭阳公主喜欢,这不就带了回来。”
景阳按捺住火气,强扯出一笑,接下紫苏的话,“是有这么回事,皇姐想不想见?”
昭阳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心绪早已跑马,嘴上却强装镇定,“既是皇妹心意,哪有不见之理?”
果真是好这口的,景阳心下冷哼一声。昭阳公主喜爱搜罗民间珍奇玩意,对彩瓷最是中意,平日世家为讨得公主欢心,送上的大多都是价值连城的彩釉花瓶之类,昭阳见得多了,便也不觉得稀奇。而晋阳城中觅得的那套彩瓷娃娃,景阳有五成把握能够讨她欢心。
命紫苏取来装有彩瓷娃娃的锦盒,景阳亲自打开,昭阳一眼望去便有些耐不住,十二个瓷娃娃,着十二套不同颜色的衣裙,有男有女,神情各异,个个憨态可掬,实在是讨人喜欢。
“景阳城中人人都道闻人大师技艺超群,一年只出十窑彩瓷,景阳去得巧,刚好就剩了今年的最后一窑。”舒望立于一旁,闻后侧头看去,立马分辨出这几个娃娃是街头普通艺人的手笔。当真是睁眼瞎话随口就来,还不见脸红。
“妹妹有心了。”昭阳忍不住就要拿起一个把玩,景阳却比她更快,迅速压下了锦盒的盖子。
昭阳恼怒,景阳丝毫不顾她的怒气,“景阳知道皇姐从不白拿别人东西,为一套娃娃让皇姐破例也实在过意不去。”
昭阳是个极好面子的,不耐烦道,“想要什么直说便罢,我昭阳公主府最不缺的便是珍奇异宝,我若玩腻了,赏给你也是可以的。”
呸!就你昭阳公主府家大业大。景阳心下不屑,当即也不同她客气。“前些日子皇姐得了一颗稀奇珠子,想来过了这么多日子,皇姐也必是玩腻了。”
这便宜占得!昭阳轻嗤一声,唤来贴身侍女,“巧言,你差人走趟晋阳城,让那匠人再赶制一批,他若不从,就给我砍了。”
景阳早就猜到昭阳必会有此举,不动声色,继续道,“皇妹见这小人实在可爱得紧,也曾威胁让他加制一批,可惜这人硬气得很,说是宁死也不坏了规矩。”景阳眼里盈满笑意,继续说道:“想是皇姐还未觅得新欢,对那珠子也算是长情,景阳便不好再勉强了。”话毕,扭头示意紫苏将东西收起来。
景阳,你好样的!昭阳恨得牙痒痒,想直接拂袖离去,又实在舍不得那十二个彩瓷娃娃,咬牙吩咐侍女:“去,把珠子给景阳公主送来”,完后大步上前,气冲冲抱了盒子就走。
半个时辰后,那颗游龙戏水夜光珠如约送到公主府上,景阳用两根手指捏着举在阳光下细看,忍不住得意笑出声来,居然这么轻易就给框来了。
舒望看了一出好戏,从头到尾未吭一声。景阳捏着珠子细看之时,他也顺道看了一眼。那珠子必定价格不菲,而那套彩瓷顶破天二两银子,眼前这位诓人的本领若放在他的木刻摊子上,生意定会节节攀升。想到景阳站在木刻摊前对人瞎邹的场景,舒望不由轻笑。
“你笑什么?”景阳很是莫名,这人之前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此次笑得很让人意外。
“没什么。”舒望断不会说出心中所想。
共寝(1)
漫脱春衣浣酒红,江南二月最多风。梨花雪后酴醾雪,人在重帘浅梦中。
上京的春天白日阳光和煦,便是有风拂过也不觉得冷,只是这到了夜里气温便会骤降,透出三分寒意。景阳夜里睡得不踏实,从梦里醒来,怔怔望着帐顶愣神,再无法入睡。索性也睡不着,她没有惊动守夜的紫苏,轻轻下床披发裸足走入园子里。
天空之中,一轮钩月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景阳仅着里衣,在月光下仰头,露出圆润下颌,像夜里一颗发光的珠玉。
景阳想了想,往冷竹轩走去。冷竹轩位于公主府的西南角,离她的院子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她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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