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转身走入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赵丰似一拳打在空气里,有劲使不上,心中更是窝火,也自顾回房生气。
第二天放学回来,看到碗筷都堆在水池里,何葭冷笑一声,自己烧了开水,冲了一碗紫菜虾皮汤,做了一个三明治吃下,回房看电视。赵丰回来看见一切照旧,并且连面条都没有了,心中更气,跑到外面去吃了一顿汉堡。回来路上自己想想也不对——为了汉堡发脾气,结果出来还是吃汉堡,而且花了这许多银子,真是太不上算。
这么一路想着,气消了大半,回来后跑到厨房主动把碗洗了,炉灶擦g净,走到何葭房门敲门,低声道歉。何葭啪的一声关灯睡觉,对他不理不睬。
她生起气来对着沈远征说发脾气就发脾气,赵丰是什么人,她有什么理由给他好脸s看?
翌r下课,何葭跟香港女孩安妮去逛街,拼命称赞她买的衣服好看,借着替朋友花钱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她回家时已经晚了,放下课本到厨房下面条。赵丰全副武装在厨房做饭,看见她讨好地说:“哎,你先休息休息,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何葭把面条往抽屉里一扔,转身回房。过了一会儿小赵进来,说:“小姐,饭好了,请上座。”
何葭转身向里躺着,对他不理不睬。
赵丰头一次感觉到,这个上海女孩发起脾气来吓死人。他在对付女孩子上面没有什么经验,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脾气,或者只有上海女孩子才这么难伺候。
他的生命中有限的对女人的认识中,只有自己的妈妈姨妈姑妈姐姐和表姐妹,而她们都宠着他让着他站
不谐(上)
赵丰坐在床沿推何葭的肩膀:“是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看我不是做好饭向你赔罪?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起来吃饭。”
何葭冷冷地说:“不敢当。你赵大博士的做的饭我哪里敢吃?”
赵丰好话连连:“我做的饭不给你吃给谁吃?我是犯了错,可是你总要给改正的机会不是?毛主席说,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你不能一竿子把我打死呀!”
于是他们一起吃了饭。赵丰洗了碗。何葭洗了澡回自己房间坐在自己床上看电视。赵丰好哄歹哄,把她拖到自己房间。他们关上房门。头场战火就这样在厨房里燃起,在床上熄灭,r子又走向自己的轨道。
一吵架似乎就刹不住车。过一阵子,他们又为吃吵了起来。赵丰买回来的东西何葭不喜欢吃,也不会做,放在冰箱里不去动它。不是她的钱买的东西,她也不会擅自清理掉,最后坏了。赵丰一r清理冰箱,看到东西已经腐烂不能吃,又不高兴,脸拉下来,说何葭不会过r子,浪费。
何葭生气说:“我跟你说我不会做,让你不要买,你非要买。你说你自己做。你不做,坏了怎么怪我?”
赵丰说:“你不会做,可以学嘛!”
何葭一口咬定:“你说你要做的。”她的较真态度倒像在做学问。
于是不可避免地又争执起来。赵丰批评何葭娇小姐,不肯虚心学习;何葭反唇相讥,说他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数。
他叫她懒人,她回敬他无耻。
结果这次冷战长达一个星期,最后仍以小赵妥协告终。他说:“你一点也不温柔。”
何葭说:“你说我是城市娇小姐,可是为什么每次挑食的都是你?你做什么饭我从来就没有抱怨过,为什么你总抱怨我?”
搞到后来,谁抱怨谁已经成了一笔糊涂账。
有一次周r早上,两个人做完爱都不愿意起床,躺在床上聊天。赵丰闲闲地说起听来的一个故事——一对东北夫妇移民来到本地,男的找到专业工作,女的在esl学英语,已经买了房子。他们在国内属于生活舒适的那种,孩子由父母带,家务有保姆做。女的不大会做家务。每次做完饭,厨房都搞得比较脏乱。老公说了几次,都不见明显好转。终于又一次忍不住,重重地打了老婆一个耳光。在esl,老师教过学生,遇到家庭暴力要报警。于是老婆就报了警,警察来了,把老公带走。于是他们组里都说着个老婆不该报警,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进了局子,可能会留下犯罪记录。
何葭问:“你觉得呢?”
赵丰说:“那个女的也不好,老公跟她说了多少次,她就是不改——这不是找打么?”
何葭惊奇地说:“她搞不g净厨房就该挨打?他自己为什么不搞?”
赵丰说:“男人在外面工作,压力很大,老婆又不上班不赚钱,不好好做家务,老公回家再看着乱糟糟的厨房,心里能不火么?”
不谐(中)
何葭不怒反笑:“老婆不工作不是在读英语吗?不赚钱就低人一等?在西方,谁的饭碗是铁打的?风水轮流转,哪天老公失业了,老婆找到工作,是不是就可以打老公?现代社会,谁没有压力?压力大就该朝着家人释放?老婆就该做出气筒?厨房乱不犯法,打人可犯法。不会爱惜女人的男人,算不得男人。”
赵丰赶紧说:“又不是我打人,你别生气。咱俩可别为不相g的人吵起来。”
何葭说:“我觉得你们的态度很奇怪。”
何葭跟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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