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参加了罗伯斯庇尔的派系后不久,富歇便被委任执行一项特殊使命,此时,大革命的原则在法国不少地方仍然遭到挑战。法国人民对大革命带给他们的利益还没有充分赞赏,富歇的使命是帮助人民改变他们的思想。宗教和罗马天主教教堂必须摧毁——要用“对理智的膜拜”取代对“基督教义”的虔信,同时要摧毁贵族、大部分的制造商、商人、地方行政长官和富有者。在大革命期间,60多万法国人民在军事行动或非军事行动中遭到屠杀,另有14万多贵族和受过教育的法国人流亡国外。留下的不幸者遭到监禁、拷打或其他形式的残忍折磨。
富歇这个时代潮流的宠儿,出身中产阶级的教师,摇身一变,下令亵渎内韦尔和穆兰的天主教和基督教教堂的神圣人员——弗朗索瓦·洛朗主教和30多名神甫被迫脱去法衣和长袍游街,当众受到羞辱,市民们高声欢叫,仿佛他们是一帮马戏班的小丑。他们焚烧牧师的长袍和弥撒书并砸碎神龛和圣像,乘乱抢劫值钱的物品。富歇煽动民众,谴责“这些骗子固执地每天重复演出他们的喜剧”,他说“正是他们在过去的1300年来一直奴役着我们”。他后来在里昂亲自指挥民众袭击主教拉默雷特的住宅,让主教骑在驴子上,将主教冠用绳子捆在驴子的脑袋上,将圣经和十字架捆在驴子的尾巴上游街,沿途愤怒的群众不断踢打并朝主教吐唾沫。在富歇的命令下,里昂的一切宗教物品全被摧毁。几周后,他可以骄傲地向巴黎报告宗教势力“已经被永远打垮了”。
作为国民公会驻里昂的全权代表,富歇在里昂将他怪异天x中的黑暗一面暴露无遗。他和驻里昂协调员科洛·德奥比翁一起签署命令摧毁了该城1;600座最好的住宅,并处死了1;900个公民,而且都是以新成立的第一共和国的名义进行的。
“刺刀刺进人的心脏令我战栗,”刽子手富歇说,“然而这刺刀是无罪的,只有小孩子才会希望折断它。”他用最扭曲的语言说道。
“恐怖,有益的恐怖是当今的需要……我们令大量不纯洁的血流淌。”他下结论道:“但我们有义务这样做,这样做是为了博爱。”这是不折不扣的西班牙16世纪宗教裁判所的语言,显然,他找到了达到自由、平等、博爱这一革命目标的药方。
第十六章 富歇的警署(2)
可惜,富歇的热情有一些过头,由于在里昂市中心行刑使街上多是头颅和尸体,城市下水道被堵塞,血水的恶臭弥漫整个居民住宅区,愤怒的市民对富歇提出抗议并要求他对此付出赔偿。富歇不得不将行刑场从里昂城转移到洛纳河边的布鲁提奥进行。从1793年秋冬到1794年春,一批又一批银行家、学者、贵族、牧师、富商以及他们的妻子、情妇和子女被从城市监狱带到这里,捆在木柱上,由军人或群众执行处决。屠杀r复一r地进行着,而私人书房里堆满了古希腊和拉丁文著作的昔r校长富歇则c纵着这一切。每天晚上,这个富歇,模范丈夫和父亲,面带和蔼的微笑,回到家中的妻子和孩子的身边——那里,温暖的壁炉和g净的床铺在等待着这个在历史上被称为“里昂的刽子手”的人。
但事情的进展并不总是按他所希望的那样。一天下午,对一位26岁的修女的行刑没有能够按照计划进行,因为里昂工人阶级的家庭主妇们用手中的切r刀对这个修女乱砍,行刑者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得以将这个修女的头砍下。而她惟一的罪过是在“人民”要求她停止对上帝祷告时,遭到了她的拒绝。民主和自由在继续向前进军。“我们必须勇往直前,”富歇说,“让我们像闪电一般凶猛,让通向自由之路上的敌人灰飞烟灭。”他著名的“恐怖、有益的恐怖”现在果真成了里昂“当今的需要”。富歇尽职地向巴黎报告。在任何国家,像富歇这样的人都会被当作精神病患者被收容或杀人狂被处决;但在大革命时代的法国,他成了英雄。
的确, 巴黎对他的演出十分赞赏。“公民富歇创造了奇迹……弱者得到了救援、穷人得到了新的尊重、(宗教)狂热主义已经被摧毁……嫌疑者遭到逮捕、重罪受到严惩……这就是人民的代表富歇所取得的成绩 。”正如勒让德尔在给救国委员会的一份特殊报告中所确认的那样:“共和国的精神已经明显地得到传扬……富歇所采取的有力措施使自由、平等的敌人受到致命的打击,而共和国则不断取得胜利。”大革命的信条成了法国新的福音,而富歇就是他们的“基督十二使徒”之一。
然而,随着潮流的变化,富歇也变换着他的脸谱。到了1799年的夏天,督政府受到以陆军部长贝纳多特将军为首的军人以及五百人团中的雅各宾派势力的威胁。在解雇了前面9个警察头头后,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需要一个能够无情粉碎所有敌人的强有力的铁腕人物来充当他们的警察头头。被辱骂为“里昂刽子手”的富歇被督政府看做是惟一能够胜任这项任务的人选。富歇向督政府保证他能够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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