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菜籽粥一边说:“我所在的队,领头的叫厚炎。”无末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看向半夏。
半夏知道那个厚炎的,当然曾跑到自家门前质问为什么自己不嫁给他。她想到这里,轻笑了下,这人也挺有意思的。
无末见半夏只是笑,脸上顿时冷了几分,放下碗,不吃了。
半夏却浑然不觉,笑着道:“昨晚一夜没睡好,今天就不用上山了,在家好好歇息。”
无末却一本正经地说:“罢了,我还是要上山的,免得存不下口粮饿到你!”
半夏一听这话,诧异道:“这是说哪里话,你又何曾饿到过我?”
无末却不解释,径自起身,黑着脸出屋背起竹筐拿起弓箭就要出门。
半夏见他执意要去,忙道:“这是我昨日准备的干粮,你带着路上吃。”
无末硬着声音道:“不用了,我还在山里藏了一些!”说完人家就出门了。
半夏望着他的背影,顿时觉得很莫名,他以前可没这样过啊,不知道怎么参加了次望族的大会竟然成了这般模样。
难不成谁说了不中听的话给他听?
抓鸡
这一日半夏回到娘家,她想着爹爹年迈,迎春又不是个干活的人儿,唯恐忍冬婚事的准备有什么差错,是以要回去看看。苏老爹见半夏回来很是高兴,又见半夏带回来大包小包的东西,一来让他很有脸面,二来也是看得出半夏过得不错放心了,当下十分高兴,吩咐忍冬将门口挂着的腊肉拿来做了吃。
街坊邻里也都过来串门,问这问那的都有,大部分问题都是围着无末转,最为好笑的是隔壁的牛婶子竟然问无末有没有欺负半夏,如果欺负了,大不了咱这亲事不要了,可以回来重新嫁。这弄得半夏哭笑不得,敢情自己都嫁人了这牛婶子还惦记着呢。
半夏问起爹爹忍冬婚事的事,爹爹很是不高兴,从鼻子里冷哼了声:“罢了,我也管不了这两个不孝女,她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她成亲的时候我是不去的,我丢不起那张老脸。”半夏知道爹爹是不喜忍冬用迎春送来的嫁妆,但她也发现忍冬存了和自己比较的心,是以这件事她不好插嘴,只好低头不语。
天快黑时,半夏想着该回去给无末做晚饭了,这就要起身离开。谁知左右一看不见了迎春,苏老爹也发现大女儿不见了踪迹,便随口道:“或许去隔壁串门子去了。”
半夏想想可能也是,便没都想,告别了爹爹和妹妹回婆家去了。
谁知刚出了门一拐弯的时候,便看到墙角那里有两个人影,一个赫然是自己的姐姐迎春,另一个却是不认识的络腮胡子,看样子这两个人仿佛在争执些什么。
半夏心中一动,连忙藏在不易被发现的角落,然后悄悄靠近他们,想听听这两人在说什么。
偏偏这一日风大,声音模糊不清,她只捕捉到几个词语,依稀仿佛是“神庙”,“看守”。
半夏大惊,虽说她早已知道自己这个姐姐此次回来别有用心,但难不成她竟然是冲着神庙来的?
一时之间她又联想起前些日子在神庙前看到的陌生人,不由得感慨族长神机妙算,果然得多派人去把手,鬼知道这群外族人在打什么坏主意!
半夏唯恐被姐姐发现打草惊蛇,便小心翼翼地后退,等彻底离开他们的视线后,她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想想家里的情形,妹妹忍冬是一心想着嫁妆婚事的,爹爹虽然生气这个姐姐,但到底是亲生的闺女,怕是也想不到她竟然敢勾结外人打神庙的主意。想来想去,这事还是得对族长说一声比较合适了。
当下她改变方向,先往族长家走去。
到了族长家已是掌灯时分,往日早应该点起桐油灯看羊皮书的族长家里竟然灯火全无。半夏来到院门前喊了声,费推开门走出来了。
费精神很不好,眼圈都是红的,他见是半夏,便问道:“半夏,你有事吗?”
半夏点头:“有点事,想找族长。”
费犹豫着,看样子不想让她进去,可是这时候却听到里面苍老的声音说:“让半夏进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半夏又是吃了一惊,只觉得族长比起昨日精神差了很多的样子呢。
半夏进屋后才发现,屋子里都是药味,族长半躺在炕上,背后靠着一个蒲团,精神萎靡的样子。
半夏见此很是忧心:“族长,您怎么了?”
族长示意半夏坐下,又让老妈妈给半夏倒水喝,然后才说道:“我没事,只是病了,上人已经给我开了药,等我吃了药就好了……”他话是这么说,可是说完这句话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半夏一边细心地帮族长捶背,一边想着该如何开口。族长生病了,她真不该让族长继续为自己姐姐的事操心。
可是族长何等人也,知道半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便问道:“半夏,你过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半夏见族长问起,只好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来。谁知道族长听了并无吃惊,无奈笑道:“我原本想着你姐姐回来住一段儿,能够回心转意,可是看来她如今还是执迷不悟啊!”
半夏想起这事也愁,毕竟是她的亲姐姐,如果她真做出了什么对不起望族人的事,她的老爹怕是首先得气死。
谁知族长却劝半夏道:“不过你别难过,就让她继续在族里待着吧,是祸躲不过,就算她存了什么坏心,我们也没有把族人往外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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